,没有些热闹可以凑,便觉得生活无趣的很。在成王府,旁的不说,至少有着一个钱太妃,还有怀着身孕的王妃,每个人身上似乎都是一个谜,都引诱着云音前去探索。可是这文王府,寂寞得如雪日的冬季,透着些冷意。
最为孤寂的,当然是榻上的凌汐落。云音看着萧天淇对她呵护备至的样子,不免对这个女子愈发好奇了。若当真是一个厨子,在这等级制度还算是比较严苛的颍都,如何能这样让两位王爷都对她魂牵梦萦?若是美若天仙也便罢了,可是,看她这样子,纵是再怎么美,像阮晴柔那样的妙人,也总不会比她输到哪里去。
云音百思不得其解,不免就在白墨面前多嘟囔了几句,白墨到底是男人,更加懂得男人的心性,当即撂给了她一段相当精辟的话,“男人很容易对女人动心,但若让他真的爱上一个人,却并不容易。而当一个男人真的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无关乎身份地位,无关乎相貌美丑,只要爱上了,一切都不需要理由。”
白墨的话,云音其实听得不太明白,但她以她自己独有的直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信息——白墨是个情场高手。她一脸贼笑着凑近了白墨,围着他“啧啧”称赞,终于在白墨一副云淡风轻、面不改色的自在神态中败下阵来,用胳膊轻轻撞了撞白墨,笑道,“听你这么说,看得出,你很有经验啊。”
白墨那云淡风轻的脸色到底还是微微变了变,却是顷刻间便恢复了往常,失笑道,“我好歹也活了五千年了,若是连个心仪的姑娘都没有,这五千年,岂不是活得太惨淡了些?”
云音一听,言之有理,便收起了自己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正色道,“那……后来呢?”
白墨却是没有回答她,姿态潇洒而又带着些慵懒地坐下,为自己和云音各自斟了一杯茶,温言笑道,“当初在永安谷外的林子里,你误以为沈邱便是梅长安,急冲冲地就要去找沈邱算账,当时我让你三思而后行,也是这个道理。”
云音瞠目咋舌,与他迎面坐下,支着头狐疑道,“不是因为木灵珠的缘故吗?你不是说,若是沈邱便是梅长安的话,拿着木灵珠,便可以随意进出魔瘴,不至于那样被困在谷里……你不是凭借着这个,判断出他俩不是同一个人的吗?”
“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白墨眸中漾着笑意,执了茶盏,噙了口茶,这才幽声道,“当时听木兮的描述,我便觉得事有蹊跷。若梅长安之前果真对她那般,断不可能是装的。一个男人,要这样真真切切地把假意演成真心,并不容易。更何况那样五年如一日地策马奔腾在林中,风雨无阻地前去赴木兮的约,若不是真心,便是有再大的诱惑,怕是也难做到。”
云音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白墨继续解释道,“你们都以为,女人容易为情所苦,为情所困,其实男人也一样。云音,萧天澈也许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你不要这样草率地就给他治了罪,这对他并不公平。”
那天下午,云音想了许久,最后决定在傍晚时分飞到成王府里再看一眼萧天澈。不管这个人是风流多情的负心汉也好,是为情所困的痴心人也好,到底也是他求了鹊仙下来的。总归是愁苦的凡夫俗子,若是能帮上他一点,也算是尽到了自己身为鹊仙的职责。
吃过晚饭后,云音便飞到了成王府。萧天澈似是有公务在身,月亮都爬上夜空许久了,他才带着一身寒气回去。云音知道就这样偷看人家床闱中事不好,可是自己在这儿眼巴巴地等了半天,萧天澈刚一回来便进了卧房,她也没办法。让她就这样无功而返地飞回去,她不甘心。
云音盘旋在萧天澈屋外的大杨树上,挑好了角度,又捡了一棵最低的树枝落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房中的一切。阮晴柔正在屋里一边坐着针线活一边等他,听他推门进去也没有回头,只是出口柔声道,“你回来了。”
萧天澈点了点头,踱步走到她身后,夺下了她手中的针线,放到桌上,叹道,“不是说了吗?这些针线活以后都不要做了,交给下人们做就好。你安心养胎,不要这样劳心劳神。”
“我想让我们的孩儿从生下来开始,就能穿上他娘亲亲手为他缝制的衣裳。”阮晴柔低眉浅笑,昏暗的烛火映在她的脸上,更显得整个人都柔和慈善了许多。
萧天澈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半晌之后,突然问道,“晴柔,那枚羊脂玉坠,你还戴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