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路上,杨允杰的车停在了路边。他跟在顾非池身后,穿过路边的高楼进入小巷,巷子两边各种私营的小店墙边闪着红绿广告灯,小型的餐饮、美发和中介等都集中于此。
正穿梭在压抑的巷子中,前方一个醉酒女突然从理发店里冲出来扶着墙一个劲儿地呕吐。二人停顿,跟着理发店里又走出两个男人,向醉酒女围拢过去一人一边把她架起。
“别拦我!我还要接着喝…”女人神志不清依旧不忘饮酒之欢。
“去你家还是去我家?”一个男人问。
“上次在你家多危险啊,差点被逮了,这次还是去我家吧。”另一个男人道。
顾非池冷眼看着小声嘀咕的男人,两男人扶着女人转身准备朝巷外走,正与杨允杰和顾非池撞了个对脸,男人回望一眼,低声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令一个男人则笑道:“嗤,大半夜的他们两个男人走在一起,不知道女人为何物也属正常。”说着二人对视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扶着醉酒女走出了巷外。
顾非池不予理会继续往前走,杨允杰跟上脚步笑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扮成这副模样了。”
“你知道。”
“啊,知道,每天出入这样危险的地方,这么做能保护自己吧。”
“错,那些不过是无知的蝼蚁鼠辈,你会因为害怕看见老鼠而不走路吗?只当他们是另种生物,各自生存在不同领域,互不对眼,它又怎会轻易犯我。”
“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你为什么?”
顾非池停住脚,道:“只是因为我喜欢。”话毕又继续前行。
杨允杰发懵地眨了眨眼,赶忙跟上顾非池:“等、等等我!”
又走过好几条巷子,终于来到了一排老旧的楼房跟前。若不是深入弄巷,根本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进了屋,顾非池打开灯就喊:“妈?我带朋友来了。”
屋里一片安静,见没回应,顾非池便一间一间地找。杨允杰从敞开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换上,余光中看见鞋柜里摆着各式各样的皮鞋和运动鞋,可却没有一双高跟,想这些鞋子大概都是顾非池的吧。
顾非池找完整个屋子也没找到李青萍,于是道:“我妈不在家。”
“不在家?”杨允杰看看窗外的黑天。
顾非池倒了杯水:“我妈是慈善机构的志愿者,有时候忙起来可能整晚都不能回家的。”
杨允杰接过水杯晃了两晃笑道:“伯母可真是伟大呢…”
笑谈间,杨允杰忽然看见沙发柜上摆放着一个相框,他走上前拿起相框一看,笑道:“宁岩桥?这张照片不是写真,好像是剧照,你为什么要把一张剧照摆在这里?”
“我只是喜欢这张照片而已,难道相框里要放的只能是写真照吗?”
杨允杰不反对,放下相框又看了看四周围,还有好几处地方都摆放着宁岩桥的剧照,大多都是侧脸与他人对戏的镜头,但看照片内容,所有的剧照都是出自同一部作品。
“你家里,怎么除了宁岩桥,都没有别的照片了?”杨允杰好奇道。
顾非池并没接话,只道:“你也没吃饭吧,我去煮碗面。”
杨允杰点头,忽然看见客厅的墙边摆放着一套非常高级的音响设备,他走近摁开了开关,音响里放出了贝特希金斯的《》,杨允杰顿时怔住了。
“《卡萨布兰卡》…”杨允杰心中涌动,目光竟也有些闪烁。听着这样怀旧的歌曲,他调整着心绪,静静走到了顾非池身后:“你怎么会听这么古老的歌?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这首歌应该是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红遍全球了吧。”
顾非池并不回答,将一碗面端到旁边:“哦?是吗?那敢问,您贵庚。”说完她便关掉了电磁炉。
“我…”杨允杰端起碗刚准备回答,却突然迟疑,转笑道:“你,不知道?”
顾非池回忆道:“一九…八七年。”
“对!你呢?”
“小两岁。”
“嗯…虽然你比我小,但我见你的品位倒是与众不同呢。”
音响里的音乐还在播放着:“Iby.”
“时光虽在流逝,但我对你的爱却与日俱增…”杨允杰念出这句歌词的所指,低眸笑道:“每每听到这句词,都是意味深长啊,这就是经典的味道吧。”
“想不到,你也喜欢。”顾非池坐了下来。
“这首歌,是希金斯在看过电影《卡萨布兰卡》后有感而创的,只可惜我没有这样的才能,空有一肚子情感也无从表达。”
“你不是演员吗,操控情感极致发挥,最应是你所长。”
杨允杰摇头:“望尘莫及。”
音响的音乐设置是单曲循环的,杨允杰只默默听着,再没说话。顾非池观察着杨允杰,问:“你为什么喜欢。”
“嗯?”
“这首歌,对你有特殊意义吗。”
“你看过那部电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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