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脚步匆匆,呼吸急促地抱着一个女孩闯进医院。医生护士推着床架几步进了手术室,他们的行动总是很迅速,因为生命随时可能在不经意的怠慢中流逝。
她的嘴上,氧气罩里呼出的白气若隐若现。手术室外,走廊远处一双脚步匆匆跑来在手术室外焦急得打着转,不知等了多久,医生终于出了手术室,那人赶忙上前:“那女孩怎么样了!?”
阴暗的天色透过玻璃窗照到走廊上,拉长了交谈的二人的身影,时间与生命依旧是同步的紧张行进着。
早晨,阳光很淡,医院里来往的人很多。一个衣着简朴的妇人在花园里焦急地搜寻着,不一会儿,妇人便看见了她的背影。她穿着病号服,一个人坐在长凳上,静看着不远处的一尊观音像。观音像嵌在一座假山之中,清澈的流水顺着山岩流入座下的圆形水池中,成群的红色金鱼在池里嬉戏游摆一览无余。
“菩萨无处不在,只要心诚,她一定会保你逢凶化吉的。”妇人走到她背后。
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单薄的背影下多出几分落寞。
“你要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妇人轻捏了捏她的肩膀。
又静了许久,她突然道:“金鱼…”
“什么?”
“菩萨这么慈悲,我多想做一条她脚下的金鱼,在她的庇佑下,我一定会很…好吧…”她的话语中毫无底气。
“不…”妇人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微笑道:“金鱼固然好,可它永远只能呆在这池水中。”她犹豫了一瞬,问道:“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她低下了头,撑着额头苦思,半晌,绝望地摇了摇头。
妇人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着急,道:“顾非池。这就是你的名字。你要记得,你和金鱼不一样,你就如同你的名字,非池中之物。即使不在菩萨的脚下,你同样可以是自在的。你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有一种生物名叫鲲鹏,在水是鲲,展翅化鹏。不管是在水里还是在天上它都抱有自己所追的志向,它就是它,不同于燕雀蝉鸠。你要像鲲鹏一样,不要拘泥于当下所见的景象为之称羡。学会做一个真正的智者,那么无论走到哪里,观自在的光华都将如影随形。”
“鲲鹏…非、池中之物…”她喃喃着,忽然看向妇人:“我是顾非池,那你又是谁…”
“我?”妇人回视着她,忽然一笑:“我是你的妈妈啊…”
妈妈…
……
顾非池缓缓地睁开了睡眼,吃力地撑着胳膊就要从病床上坐起来。她面前一个背影闻声转身,从容上前搀扶:“你醒了。”
她一怔,定睛细看着眼前的人:“是你…”
宁岩桥挖苦道:“怎么,不是你说想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我吗。我就猜你并非实意,果然如此。”
顾非池意识浑沌观察了一下四周:“我…真的在医院?”
“哦?什么叫‘真的在’?”宁岩桥静坐下来:“你…被下了迷药,是我让蒋然把你送医院来的。”
“药…?”顾非池一皱眉。
“你不记得了?我让蒋然给你送感冒药,他送到了化妆间,但我却是在置衣棚里找到你的。不知道是谁把药动了手脚,还转移到了那个地方…”宁岩桥说完静坐在椅子上半晌,忽然低声道:“对不起。”
顾非池一怔,继而满不在乎地昂起头叹了口气:“迷药啊…”
宁岩桥犹豫道:“你…在置衣棚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非池的脑海里穿插出了当时的一幕幕。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只记得他问,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是不是我妈…”说着,她忽觉可笑:“嗤…我妈从不穿旗袍,开什么玩笑…”说着,她荒谬的笑意突然止住,脑海里闪过她刚做过的那个梦,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宁岩桥见状:“怎么?”
顾非池抬起头看着窗外,沉默许久,忽道:“宁老师…”
“唔?”
“这个医院,有菩萨吗…”
“菩萨?…”宁岩桥被问得一愣:“应该…没有吧。”
顾非池沉默,宁岩桥却思索道:“要说有菩萨的医院,我记得青都市…就离青华剧院不远十字口对街的江山路上有个启仁医院,那里的花园里有一尊观音。”
“你怎么知道。”
宁岩桥斜眼瞥道:“我可是土生土长的青都人,没出名之前,那个剧院可也是我的常驻地。”说着,他怀疑道:“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影迷,我真是完全看不出你有一点儿粉丝该有的样子。”
顾非池不以为然,回视他道:“我说,你到底是不是个明星,我真是完全看不出你有一点儿大腕儿该有的派头。”
宁岩桥竖起眉毛看着她,点头讥讽道:“是,我不是大腕儿,自从碰见你,我都觉得你比我像腕儿。”说着他叹了口气恢复原样从提包里拿出一个纸包:“行了,不开玩笑了,这次的意外组里不好定性,所以没有报警处理,一是没经过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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