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律法之光

无法成立。

    举例来说，在庄鹏前世一些小说之中，甲纯粹用武力威逼乙签订契约，要求乙有生之年都要侍奉甲，有任何反抗的想法或者念头都会灰飞烟灭。先不说世界上有没有人能控制自己的内心到连什么样的想法都能屏蔽的程度，就单说这种纯粹的霸王条约，费伦诸神都不会认可。要是遇上较真的善良守序神，或者以契约为神职的神明，没准还会降下神谕，让自己的信徒灭了这种胆敢侮辱契约这个概念的脑瘫儿。起码的“公平”还有“交换”，这是契约成立的前提。另一方面，契约的内容也要求详细，严密。譬如婚姻誓约，你要说保证不会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家务分担一部分，你做饭我洗碗，这样的誓约才能生效。你要是写什么“我保证永远爱对方”。估计爱与美之女神“淑娜·火发”只会当你是个白痴，翻个白眼，搭理都不会搭理你。

    总之，在dnd世界里，只要是正规事务所（神明）公证的合同，那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有的人非要找野鸡事务所（巴托九狱的魔鬼，譬如坑死红袍巫师塞尔蒂埃的拜尔），那也只能说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情况就是如此，固然，庄鹏在内心深处并不想和卡普保证什么。但是从目前的状况来说，用卡普和自己都能接受的条件，订立神明认可的契约，这才是能在保障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最大程度的攫取利益的方法。

    “卡普。”庄鹏第一次，用正眼看自己眼前狗头人。“我现在不想，也舍不得杀死你，但是你的忠诚无法……不，你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忠诚可言。”

    庄鹏停了停，想看看卡普的反应，但是狗头人只是低着头，没有任何的表示。

    “但是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们来签订一份契约。”

    卡普终于抬起了头，他一改之前奴颜婢膝祈求活命的样子，眉眼之间竟然多了几分刚毅。庄鹏看在眼里，甚至暗暗的吃惊，不知道这只狗头人到底有几副面孔。

    “我如今信仰的，是狗头人之神库尔图马克，祂是不会见证任何契约的。”卡普如是说道，他似乎并不太喜欢契约这个方案，还想死撑一下。

    “没事，主宰北风的那位也不会帮助我，我们找其他神明就好了。”庄鹏这么说着，心里不由得有些底虚。“主宰北风的那位”指的其实是北风之主，善龙之王巴哈姆特，但是很明显的是，庄鹏心中并不信仰这位金属善龙共同的父亲，所以完全不敢称呼祂的名讳或是任何称号。毕竟dnd世界的神明可是真实存在的，要是引来祂的一撇，庄鹏可承担不起。也不知道这样改头换面的描述还会不会引起祂的注意。

    “总而言之，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庄鹏小心的观察了一会儿四周，看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猜测巴哈姆特似乎并不会对“主宰北风的那位”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产生反应，于是暗暗的松了口气，接着说道。“第一个，和我签订契约，保证不向外界泄露我的存在，给我提供食物，接受我的统治。我则保证，当我成长到少年龙阶段，就会给拾金狗头人提供真正的武力庇护，并且用龙血将你变成龙脉狗头人，使你成为一名龙脉术士。而且日后无论我再有什么种族的侍从或者奴仆，拾金狗头人永远不受我之外的其他任何人的管理或是奴役。这个契约将会在永恒太阳之守卫，律法之光太阳神阿曼纳塔的见证下成立，我相信在祂的见证下，你我都无法毁约。而第二个选择，就是我现在杀了你，然后统治拾金狗头人。我会带着他们迁徙到更安全的地方，但是如果缺乏粮食，我是肯定不会守着一大群狗头人、狗头人的幼崽、狗头人的卵而饿着自己的。我话说完，你自己选吧。”

    卡普这次再没有过多的犹豫。

    “签订契约吧，伟大至美的真龙，卡尔玛·拉杰·达摩拉克大人。”

    他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