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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屋子里好像爆发了什么争吵,有人摔门而出,下面的舞蹈依然在继续,不过贵族们都纷纷向这里投出戏谑的目光。
“对面那个包厢里是谁?刚才发生了什么?”布萨叫来了自己门外的侍从。
“对面是华家的包间,然后刚才,好像是他们在和莫格家的管事谈一些事情,最后好像谈崩了。”侍从回答。
华家代表离开包厢,匆匆走上了楼梯,他伫立在宴会门口,对整个屋子大喊,“你们这群贪婪的蛀虫,早晚有一天,尸体会铺满整个教堂,你们会挨着挨着向陛下祷告。”
舞会和棋局一样,得胜者是不会大喊的,只有那些输的一无所有的人,才会妄图想要依靠语言,让对方付出惨烈的代价。
……
教会监狱。
无光、黑暗、血腥、肮脏。
格林在奔跑,疯狂的向上奔跑,后面的人如同找到了兴奋的玩具,他们彼此推挤、谩骂,但却无比愉悦的享受这个追逐的过程。
楼梯本来就窄,盘桓上行本就不易,不少人被推上了中间的风险,可他们还是像野兽一样嚎叫着。
终于,人群追了上来,他们抓住了格林的腿,然后一把把他扔下下去。
“欢迎仪式。”
“欢迎仪式。”
欢呼在空间中回响。
格林终于知道对方要为什么要问自己以前的力量了,这是用痛苦和血换来的。
之前,在进入监狱的过程中,令三·锁,目的是压制所有超凡力,让在这个监狱中的所有人都只能依靠肉体的力量,而以前的阶段还有令的效果,往往决定了肉体的力量。
当时,格林的回答是?
没有。
人群先是一笑,开心爽朗;然后又是一笑,抑郁阴沉,是的,他们找到新的玩具了。
全新的玩具。
一拳,其他在格林的肋骨上,在痛苦的同时,惯性将他推下了口天井。
一个人马上把他拉住了,然后直接卸下来他的肩膀。
粉碎头骨,踩断脊椎,将粉碎的手臂打结,让膝盖弯成不可能的形状,但放心,他是不死的,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不死的。
令七·不死者。
他们甚至无法划破你的皮肤,即便扭断脖颈,也能在下一秒恢复,整个人好像变成了一团橡皮,可以肆意改变形状,最后还是变成原来的样子。
伤是被遗忘,但痛苦是永恒的。
这些是肉体的,仅仅是肉体的,还有精神绝望;绝望、无知、恶鬼蚕食。
这是一场狂欢,人们不仅在残杀格林,他们也在残杀其他人,因为黑暗中,什么都是看不见的,每个人都会成为下一场欢愉的目标,人人都是猎人,但人人又都是猎物。
肆无忌惮的折磨,肆无忌惮的释放,释放黑暗所带来的痛苦、压抑,狂欢中没有一个人能幸存下来,他前仆后继的,争先恐后的,从天井坠落,向着更深更黑的地方。
狂欢时不时会出现一次!但每逢新人到来,是必定会出现一次啊!
“欢迎仪式。”
“欢迎仪式。”
人们彼此欢呼,那种高傲感如同他们都是狱卒。
迎接新人,大家不知道花了多久,黑暗中是没有时间的,人们停下来仅仅是因为体内那种狂热的消退,对痛苦、对于仇恨的厌倦,所有人都累了,所有人都想睡下来。
可在这里,并没有床。
“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黑暗中一个人影问道。
格林靠在墙上,坐下来会承受阶梯尖刺带来的痛苦,这可能是唯一舒服点的方式了。
对,我叫什么名字?
格林痛苦地捂住了大脑,他不断尽力思索,可居然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不是失忆,他还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自己有个姐姐、有只猫,他和一个同伴来到了这里,那些记忆他都清晰记得,可始终忘记了他的名字。
他拼命回想,能记起的只有一串数字,
“001002。”
“我叫177177。”这是对方的自我介绍,“我们来个合作吧!你做一段时间的床,我做一段时间的床,这样我们都可以彼此休息一下,持续时间为一千次正常呼吸。”
格林知道床是什么意思,躺在地上,铺平尖刺,然后让对方睡在自己身上,这就是床。
但格林拒绝了这种提议,他往阶梯上走了。
阶梯无穷无尽,靠墙的一侧都是人,他不知道自己在刚才的仪式中坠落了多少,更不知道向上走有什么意义?
他仅仅想找个亮一点儿的地方。
“格林,你TM在干什么?”格林脑中一个声音,是阿喵的声音。
对了,他想起来了,格林是自己的名字,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阿喵在愤恨,对了,他的痛苦是共享的。
“这是教会监狱。”格林继续往上,“刚才是个迎新仪式。”
“仪式,这种东西,不要再进行了。”阿喵劝告,虽然他也同样痛了,但大魔王的耐疼痛自然是要高些,“这些痛苦正在吞噬你的记忆,我能感觉到。”
对了,吞噬记忆,就像刚才在痛苦中,自己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
“你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我可没办法救你出来。”阿喵还在想格林之前的鲁莽决定,“这是你自己作的,把自己拉到这种诡秘的境地。”
格林深吸了口气,“我不后悔。”
“切,希望你待会儿还能说出这些话。”阿喵嗤笑了声。
格林向上走的路突然被堵住了,一个人影,格林撞到他才停了下来,“让让”
“你要去哪啊?”
对方话还没说完,身旁就是一阵推力,“禁止向上。”另一个人动手了。
失重感,格林在惊讶中坠落天井。
不过,好的是他速度不快,及时抓住了下层楼梯尖刺,把身体停了下来。
一只脚有踩在了他的手上,“嘿嘿,这里禁止攀登。”
黑暗中,可怕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