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听从姜黎和青竹的吩咐!
原先还窃窃私语的丫鬟奴婢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安静下来,个个脸色惨白。
青竹说的不错,不管姜黎如何得到他们的身契的,但是现在他们的去留,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由不得他们再多话。
姜黎淡淡扫了这些丫鬟一眼,目光落在了麦冬身上。
“你将夫人送回去休息,整理好府库钥匙,账册相应之物,明日,东院会来人交接。”
“是!”
麦冬带走了侯夫人,花厅丫鬟再度匆匆来报。
但是没看见侯夫人,只见到了姜黎。
她硬着头皮道:“世子妃,凌启伯府……”
“此事我已知晓。”
姜黎抬手止住了丫鬟的话,抬脚朝花厅走去。
花厅与东院相隔不远,姜黎脚步轻快,不到半刻便到。
夫子们和凌启伯府的两波人已经是等的不耐烦,要硬闯门庭,隔着竹林姜黎都听见吵闹声。
姜黎穿过竹林,过了月洞门。
她声音微抬,“姜黎来迟了,两位久等!”
“世子妃!”
丫鬟们像是看见了救星,连忙将姜黎迎进花厅。
花厅内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师……世子妃!”
“哼!要见世子妃可真是不容易了!”
先迎接上来的就是姜黎曾费尽心力为谢玉琅请来的大儒弟子,徐子仪。
徐子仪年纪约莫三十上下,面容俊朗,一身青衣长衫,自有温润气度。
“世子妃……”
徐子仪看着姜黎,欲言又止,神情颇为担心。
这般迟才见到人,他还以为她是出什么事情了。
但见她安然无恙,徐子仪又暗暗松了一口气。
“徐夫子。”
姜黎朝徐子仪点点头,又看向阴阳怪气的凌启伯府管家,白何。
“府上杂务耽误了,还请两位见谅。”
白何看着约莫四十,生的人高马大,黑着脸当场发难。
“什么杂务,怕都是心虚的借口!世子妃是想着怎么给谢玉琅洗罪吧!”
他怒视姜黎,“谢玉琅前日在学堂可不止打断了我们墨宴少爷的手臂,还打伤了其他的同学,可见谢玉琅小小年纪,心肠却歹毒无比!世子妃,侯府必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姜黎看向徐子仪,艰难地压下唇角的笑。
“徐夫子递上辞呈,也是为此事而来?”
前世徐子仪可没送来辞呈,凌启伯府也没找上门。
第二日被打了学生家中开始散播谢玉琅品性不端的传闻时,她就出手压下了此事,四处找证据,当天就还他了清白。
这一世,她没有理会学堂打人一事,任其发酵,果真如她所料,凌启伯府耐不住找上门来。
而徐子仪和其他五个夫子品性高洁,更容不得教授的学生品行低劣,所以也会在没有等到她的解释下集体辞别。
两件事一齐压下来,逼得侯夫人离开鹤荣堂急切地要除掉她。
她才能让青竹趁机会顺利拿到府上奴婢身契,快刀斩乱麻,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了整个侯府。
“确实是因此事。”
徐子仪为难地点点头,又忍不住为谢玉琅说话。
“世子妃,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依着他的脾性,本该不问缘由,递上辞呈就离开侯府的学堂。
但他是姜黎师兄,自然是知道姜黎有多在意谢玉琅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相信姜黎。
谢玉琅是她教养的孩子,绝不会是恶毒之人!
只要姜黎解释,他就会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