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老翁出现后,萧远归便昏了过去,再次睁眼时,眼前不复荒郊野岭,荒木丛生的山中景象,取而代之的是古朴的天花板。
萧远归一手撑着床榻起身,冷静地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
房中铺着齐整的木板,室内家具简单而朴素,唯有离榻一尺的一张红木小桌,小桌上置一本倒扣的医书,一套白净的茶具,一盏蜡烛,桌旁设了一六面屏风,屏风上不似寻常人附庸风雅而画的花中四君子,仕女图,或是山川鸟兽,乌框白底的六面屏上各绘了六月雪,鬼针草,玉簪,玉竹,二叶律,半边莲。均是开着白花的药草。
与屏风相对而设的乌木书架中大部分是医书,其余的便是经史子集。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医者的住所。
萧远归披上外衫,推开乌木窗,最先映入眼前的是开得如火如荼的一片使君子花,再者就是一个正在檐下煎药的青衫白发老者,老者手执蒲扇,神情泰然自若,也不管推窗的响动,只是兀自地摇着蒲扇,扇动着炉子中安静燃烧的火焰。
萧远归不做声,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静静地凝视着煎药的老翁。心中盘算着如何回到冷云昔的身边去。
二人这样相对着,就仿佛是时间静止了一样,终是在半柱香过后老翁率先开了口询问:“感觉如何了?”
“有劳前辈了。”萧远归沿墙走到门边,打开门对老者做了一揖,手臂上的麻木感消退了一些,可是还不曾好全。
萧远归开门时注意到了门栓上的图样,猛然想起这是先前来过的神医谷。
老翁放下缓缓地蒲扇,缓缓地抬起头来:“尚未好全,大可不必先行言谢。况且,老朽尚有一事相求。”说到此处老者顿了顿。
萧远归岂能不知老者弦外之音,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石化的手臂,眼中满是戒备的看着眼前仙风道骨的老翁。心道:像这般避世而居而又生活简朴的人,定不是追名逐利的俗人。萧远归想是遇到了冷云昔早先提到的那个老翁,自然也不难猜到老翁开出的条件。
当下萧远归心中已有计较,打算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了,但面上却丝毫不显,戒备之意一闪而过,便又一副放松的姿态,倚在门边明知故问道:“前辈但说无妨。”
老翁缓缓起身:“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老者所求之利便是云昔,她不属于这里,想必你早已知晓,只要你愿意放手,这天下诸多名利皆为尔囊中之物矣,老朽不才,能许你的不多,一可解你于眼下之病痛,二则可许你福祚绵长,永世安平,三则为罗尽天下之权,高居万人之上。”
“哦?”萧远归戏谑道,貌似颇感兴趣的样子。
老翁眼中的萧远归就像是快要咬到钩的鱼,在鱼钩附近徘徊,心中生了厌弃,但仍继续鼓动道:“色衰爱弛本是人之常情,一个女子就算是再好,哪里比得上名利与权利来的实际,纵使不往远处说,你也尚且要顾惜自己的性命。”
“受教了。”
萧远归面上含笑,做了一揖,再直起身时,早已不是倚在门边,萧远归早就趁着老者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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