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竹下到山来,收了凌波微步,走在小镇的青石板路上。
小镇很安静,几乎不见什么人。
早上六点,正是春眠不觉晓之时,又不是农忙赶集时节,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勤劳朴素的小镇居民,难得"偷懒"一下。
还有一个原因。
现在正是魏国燕州与中山国阳州交战之时,宝庆府有令,各县各镇进入战时状态,既要做好战备后勤工作,也要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毕竟这里,离战场不远。
后勤工作,不仅仅是为了军队出人出粮出工,还要加强戒备,防止敌方斥候出没。
六点天刚亮就起床,会被镇上的乡团放哨人员怀疑,有通敌之嫌。
乡团,就是一镇一乡自发组织的民办组织,战时可以上阵杀敌,平时保护乡镇的安全。
这里靠近大蛮山,附近的山上有土匪。
虚竹脚步轻盈,没有发出声音,不要惊醒梦中人,快步穿过小镇。
小镇的房子低矮,大多都是两层建筑。
虚竹觉得自己可以一跃跳上屋顶,飞檐走壁不是什么难事。
凌波微步就是好!
至于北冥神功,很不好!
强大的内力在虚竹体内奔腾,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就像患疟疾一样。
"师父你简直对徒儿不要太好啊!把全部的内功给了徒儿,师父你现在可好?"
虚竹这个时候想起了老方丈,抱怨的心态多过感激。
"现在你不好,我也不好,何必呢?"
虚竹体内的一冷一热,隔半个小时就发作一次。
现在发作起来,就是冰火两重天,要经历十分钟左右的痛苦难忍过程,他难免要抱怨起来。
走到镇上街道出口,虚竹被人拦住了。
两个手持刀枪,身穿藤甲的民兵挥手让虚竹停下。
"你这个小和尚好生奇怪!脸上一边红,一边白,一看就不是好人!说!这么早干嘛去?"
虚竹只知道自己体内疼痛难忍,哪里知道脸上从鼻子中间开始,一边火红,一边雪白。
这造型就像戏台上奸臣的脸谱,难怪被乡团民兵看做是坏人。
"两位大哥!我是虚竹啊!释无涯方丈的大弟子,不是坏人啊!"
虚竹连忙摆手,解释一下。
"什么虚竹腐竹的!拿路引出来看看!"
民兵大叔只知道腐竹,也听说过山上释无涯方丈的名字。
就是不知道虚竹是什么东西。
虚竹也不知道路引是什么东西。
路引,就是官府盖章的通行证。
"大哥!我们出家人哪有什么路引?"
虚竹喘着粗气说。
他体内实在难受。
"没有路引就不能出镇子!这是县官老爷的命令!
还有,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两位民兵的刀枪,架在虚竹脖子上了。
"干什么?"
虚竹吓了一跳问。
"干什么?我们怀疑你是敌方奸细!没有路引的人,通通带去乡公所审查!"
两位民兵表情严厉的说。
"阿弥陀佛!"
虚竹双掌合十,念一声佛号,
顿时悲从中来。
本来以为自己好歹也是个老方丈的亲传大弟子,寺院里面哪个不认识自己?
下得山来,居然还被人当成了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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