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喂鳄鱼,那打的都是轰轰烈烈的仗,谁强谁弱,小葱拌豆腐,一清二楚,不用费尽脑子的猜想、琢磨。
现在,确实完全陌生的一切。
心烦意乱的高桥,在琢磨,怎么在湖西站住脚,放开手。
一辆摩托车赶上來,停在左前方,翻译官从跨斗里跳出來,奔向他。
高桥向司机摆摆手,司机沒言语,把车小心翼翼地停下。
旋刻,两侧的队伍,潮水一般的从轿车两边分流,潮水一般的向前面涌去。
高桥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手下的这些兵。
,,这些,都是些什么混账王八蛋,竟然沒有一点皇军的天兵神武,一个个瘟头瘟脑,像是都得了鸡瘟。
回想东北大本营,关东军,那才是天皇陛下的精锐师团,令行禁止,站如松,坐如钟,行如狡兔,冲如狂风之下江海奔腾,神威所致,高山所开,唉,眼下的皇军战队,也是天皇陛下的神勇之师,只是刚才李洼村一战的惨烈,啃了硬骨头,硌了牙,待回头,从军姿抓起,强化心理训练,练出威震湖西的虎狼之师,再将一战,全歼那些狡猾的像泥鳅的土八路。
翻译官站在了车子的外面,隔着窗子,给高桥打个敬礼。
高桥才止住胡思乱想,摇下车玻璃,沉着脸,沒言语。
翻译官从窗子外面,双手送进來一叠白纸。
高桥知道,这是电报。从厚厚的程度,他知道,军情紧急,并且都是各路袭击张旺村的部队來的,并且还知道,都沒有好消息。
高桥努力地止住心里的恐惧,眼睛望着翻译官的脸色,翻译官的小苦瓜儿脸颊,满是惊恐,以前的皮包骨头的黄,现在变成了将要被狗嚼上绞架吓死了的黄。
高桥心里更发毛,努力地咳嗽一声,算是镇静自己,而后,才开口,“这些电报的内容,我不看了,你就捡重点的紧急的说吧。”
这出乎翻译官的预料设想,这狗嚼的慌张着,竟忘了把两个狗爪子缩回去,弓着害痨病似的腰,哆嗦着介绍外面的战况,“现在,在湖西地区,不论是道路上。还是湖里面,不论是据点还是野外,我们的皇军,全部都受到八路军的攻击,他们就像疯了一样,全都一改打几枪就跑的过去战法,死缠烂打,像饿急的狼群,撕咬住不放,各处的皇军,虽英勇神武,奋力作战,但,但,还是力不从心,纷纷发來战报,请求撤回据点,据垒防守,更多的是要求紧急增援。”
高桥呆呆地望着前面,宽大的车前玻璃外面,蓝天之下,是宽广无际的微山湖,灿烂的阳光之下,湛蓝的湖水,微波不兴,静若处子,像一块温玉,镶嵌在广袤的湖西大平原上,那样的儒雅,谦虚。
高桥喃喃,“这湖水里面,到底,多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