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虎嘴巴子里去。
“派谁呢?”四老虎挠开了头皮不放手。
“派三爷!”兆向龙理直气壮,他可忘不了昨儿晚上的席宴上,大庭广众之下的那几巴掌,当然,更忘不了要砍他脑袋剥他皮的那档子事儿。
“他?!能行?”
四老虎对拉巴裆的本事还是清楚的。
“三爷打仗不行,可他辈分高,能镇住当地的头头脑脑,捏着那些保长村长的头皮干,只要他们杀两三个当地的老百姓,那些滑得像泥鳅的保长,就得了当地人的恨,只要当地人恨那些个保长们,保长们就只能拴在咱车上,再不能墙头上的草,哪风强了往哪倒了,这不,咱的力量就强了?您湖西王的位子更稳了?司令,一鱼四吃呀,多划算?”
“你说的有道理,就三爷吧。”四老虎想半天,还真没有比拉巴裆更强的人,就答应了。
再向兆向龙说另外的事儿。
“听说,来的那鬼子,叫什么着,渡边,还他奶奶的狗鞭呢,在日本,是个教书的,文人热文事,你想个法儿,先把李连璧老狗操的乡村教育拉过来,抓到手,别让那老狗钻了咱篱笆,来个老驴打滚要翻身,人家说,好酒的不热茶行,他们酸人,容易凑一块儿。”
兆向龙大为惊喜,连忙竖起大拇指,“司令高瞻远瞩,这茬,连我都没想到,这样一下,就把李连璧想翻身的道儿堵得死死的,高,高,就是高!”
四老虎心甘情愿地乐呵呵地接受了兆向龙的恭维。
李连璧确实耍不过四老虎。
这回血霉倒得,甚至比上次邓家娘们挖破脸还大。自己的女儿邀龟田的闺女湖里游玩,游船遭劫,先奸后杀被开了膛,光天化日下的展给众人看。
李连璧不用想就知道,这下作、凶残的手段,只有四老虎做得出,但知道还不比不知道,对四老虎,他没半点应付的法儿,内心里早有羞死恨死撞墙死的份,还有龟田,是正统军人,打了败仗又遭此奇耻大辱,恼羞程度自然不可想,事是自个闺女引的,虽然死了,但账得记在自己头上,他只好洗净脖子在家等挨刀。没想到龟田的气量大或者悲痛太大麻了身,竟放了一马。
过了一段时间,李连璧见龟田没有啥动静,于是官瘾再上来,不知死,得了活命就还想鲤鱼再翻身,关上门想破了脑袋,想出了一个办教育的法,日本大本营要求各地办教育,从脑子里毒化中国人,每个乡镇都要办十个小学堂,教授日本文字,学习日本文化。文件下了一阵子,龟田先前没同意,他是军人,认军人的那一套,刀往脖子上一架,谁敢想个不字?噼里啪啦的多简单?但现在不同了,连遭霉运的龟田本来就信佛,闺女惨死后更信佛,心灰意冷放下屠刀就想做“好”事,李连璧这一下抓到了龟田的痒痒肉,老龟田当下批了李连璧的方案,并让他一手去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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