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条街,倒是有不少兴奋的路人对着那辆酷到没朋友的车指指点点,有眼光的人都认出了那是限量版的法拉利,即使是在纽约这个富人之都都不常见。
如果他们能看清车里的人是谁的话,肯定会更疯狂。
车里的托尼?斯塔克当然不是什么跟踪狂,他只是无意中看见街上的一个姑娘跟他以前在迈阿密的什么比赛上遇见的小女模很像――不是很像,现在他已经可以确认的确是她没错。
托尼把车驶近路边,这回总算吸引到莱蒂的注意力了,她顿下了脚步,带着疑惑目光落在跑车那漆黑不透光的车窗上。
托尼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个来自迈阿密的姑娘肯定不习惯纽约的天气。
现在正是纽约最冷的的月份,托尼看见车窗外的黑发姑娘把自己包裹得跟粽子似的,厚厚的围巾把半张脸的遮起了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她逆风而行,刺骨的寒风吹得她的头发有点凌乱,他在怀疑那两根竹子一样幼的腿会不会被风吹断。
她剪了头发,瘦了不少,还遮着半张脸,可他就是把她认了出来。
因为那双眼睛。
就像雪山上融化的冰水一样清澈和冷冽,触摸一下都会被冻伤。
莱蒂并不知道他们正在隔着车窗遥遥对视,她有点谨慎的退后了两步,好像生怕车上会冲出来两个壮汉把她抓走。
壮汉没有,亿万富翁倒是有一个,车窗一放下来,围观的路人们就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托尼?斯塔克!”有人在尖叫。
黑发女孩把围巾松开了一些,露出在发抖的嘴唇,讶异道:“斯塔克先生?”
她的鼻子和脸颊都被冻红了,看上去有些狼狈。
男人摘下墨镜,焦糖色的大眼染上了浅浅的笑意,闪烁着盈盈亮亮的光:“嘿人鱼小姐,你怎么在纽约?”
托尼?斯塔克见过数之不尽的漂亮姑娘,可记得名字的也许连十个都数不出来。当你站在巅峰,拥有了一切,一些可有可无的事物自然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他记得莱蒂,原因很简单,他不知道她的名字。
站着的莱蒂比车里的纽约首富高出了少,为了听清楚他的说话特意俯身,殊不知这个姿势在后面的人的角度看来很像她在跟车里的人接吻。
“我跟这里的模特儿经纪公司签了约,目前在纽约住。”停顿了一下,她又继续道,“对了,我上次没来得及向你道谢。”
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那彷佛已经过去了很久。那时候莱蒂因为毒瘾发作差点倒下,而现在她正在一点一点的努力戒掉。
体重也从一百一十多磅掉到一百磅了,英语亦说得越来越顺畅,若不是今天在曼哈顿意外的遇见托尼,在她新生第一天就出现的人,莱蒂也没察觉到原来自己的变化这么大。
距离她的死亡及重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她融入新生活的速度实在快得惊人,亦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为什么呢?她想是因为她有目标。
她有必须去完成的事情,她想要攀上那上辈子遥不可及的时尚界的巅峰,看看哪里的风景是怎么样的。
如果失去了目标,她不知道自己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多亏了那名不知名的路人大喊托尼的名字,越来越多人向这边靠拢,一些窃窃私语也随着寒风传入了莱蒂的耳朵里。
“那个自私的军火商……”
“用市民的生命在赚钱!”
“那个女的是谁?新女友?”
“他真人跟杂志上的一样帅!”
莱蒂没料到他的评价居然如此两极化。
她没有很留意新闻或报纸,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都已经足够多了,有这个时间她情愿好好的休息下。她只知道这个人非常的有名,却没料过其他美国人会怎么看他。
而事实是,有人爱他,有人憎恨他,莱蒂一点都不意外,除非是美钞和欧元,否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喜爱。
但是相比盲目地信任那些谣言,莱蒂更喜欢用自己的眼睛看。托尼?斯塔克是个怎样的人,不需要由别人来告诉她,她会自己去发掘。至少,她认为一个会为别人挺身而出的人不是坏人。
莱蒂听见了,托尼本人不可能听不见,只是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好像已经对此习惯了,莱蒂亦然,没有因为他们的任何话而流露出不一样的情绪,注视着男人的灰眸始终清澈而明亮。
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却默契的没有提起。
托尼把手搁在车窗上,探出头来,若无其事的问她:“去哪?我载你?”
“不用了,我……”
莱蒂的话裹还没说完,托尼又道:“车里有暖气。”
莱蒂用了一秒打开门,以迅电不及掩耳之势钻进法拉利的车厢里,然后面无表情的对他说:“下城区西法叶特街十三号,谢谢。”
托尼被她的果断逗笑了,嘴角微翘,轻快的道:“为你服务,女士。”
……
从这里到下城不过是几个街口的距离,一下子就到了,莱蒂连椅子都没坐暖,只是车厢里的暖气舒服得她想睡觉,有钱人果然很会享受生活。
她为了省坐地铁的钱,在这只有两三度的天气里走回宿舍,连一两美元都不舍得花。
法拉利缓缓在模特公寓的门口停下来,只是原本空荡荡的大门处前面的驻车位被另一辆车占据了,他们只能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停下。
莱蒂眉头一皱,那辆车的外型一点都不输给托尼的这辆法拉利,而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慢着,这辆熟悉的保时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