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斯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我看清楚了,就是那个喀尔勒!”
“喀尔勒杀了你最重要的手下?”
“是的!”
“那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保护你的人已经死了,你还拿不起武器吗?”
赛斯抬起头,愣愣地仰望着许言。
“看,喀尔勒他们调转了马头,很快就要再来一个回合。他们只剩下五个人、五匹马。不惜伤亡也要拿下你,说明他们觉得你很值钱啊。”
说话的同时,许言走到了不远处那个马贼的身旁。那人断了一条腿,又被摔倒的坐骑压在了下面,怎么着也起不来。
那马贼先是做出了哀求的表情和手势,见许言毫不为其所动之后,便恶狠狠地咒骂道:“大头领一定会割下你的头颅为我报仇!”
“切,自我感觉真好,炮灰而已。”
话音未落,许言手起刀落,割断了这个马贼的颈动脉。
这次就避不开喷溅而出的鲜血了。许言的脸颊也沾上了鲜红的颜色。
其实以他手中这把刀的威力,完全可以直接斩下敌人的头颅,但许言并不喜欢那样做。就算是现在这样,许言的胸中也泛起了一阵呕吐的欲望。不过他依然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将不适感压了下去。
在新时代,如果想活下去,这类事情以后必然需要做更多。
喀尔勒领着剩下的四个马贼又冲了过来。
许言捡起自己的长弓,瞄准贼首,射出了一箭。
羽箭离弦的一刹那,许言觉得这次大概是终于要得手了——喀尔勒的身前再没有炮灰的遮掩,而且这次出手的感觉也没什么问题。
然而在那一瞬间,喀尔勒却突然抱着马头伏下身子,躲过了迎面而来的箭。
许言暗暗咬牙,又射出了一箭。就算喀尔勒反应快能躲箭,但他的马是躲不开的。这一箭,正中马的前胸。
虽然坐骑嘶鸣着翻倒,但喀尔勒却并没有摔伤,更没有被马压住——还在空中时,他的双脚就已经从脱离了马镫,踩在了马背的侧面——马翻倒了,喀尔勒却跳到了一边去,落地时再团起身子一滚,便几乎毫发无伤地站了起来。
另外三个马贼迅速逼近。
许言又接连射出三箭,命中了两个敌人的马和一个敌人的胸。许言并没有关心那两个被坐骑抛下来摔在地上的马贼的死活,因为眼前有真正的威胁。
喀尔勒抓起了一个濒临死亡的手下,挡在自己身前。
许言又连射了两箭,但都只射中了那个人肉挡箭牌,没伤到喀尔勒。
喀尔勒走得更近了。
许言瞄着喀尔勒的脚又射出一箭,但仍旧没有命中。于是他叹了口气,扔下了长弓。
见状,喀尔勒没再用手下的肉体挡在身前了,但也没有撒手。他拖着那具已然断气了的尸体,大步走着——这样,万一许言又捡起长弓,他也来得及举起肉盾。
许言用右手握紧了牛骨刀柄,迎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