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原来是鹿蜀的一厢情愿。
旁边的狌狌见状,拍手称快,“看来不用吃爷爷我了,快放我离开。”
白苏担心狌狌弱智破坏了如此苦情的局面,手指一挥就堵住了狌狌的嘴。
见鹿蜀掉泪,又担心她不愿再为了这薄情男人入卷,立刻说道:“鹿蜀,你只管安心入卷,我百诡馆主既然答应你治好他,就一定能治好。”
鹿蜀眼中一片绝望,将最后自己对这男子的爱全寄托在这个全然不认识的百诡馆主人身上,随后就被白苏半诱半哄弄进了《诡卷》。
刺眼的金色光芒散去,她又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录了一只兽进《鬼怪》,算是完成了上面给的最低指标。
她松了口气,收回右手集魂铃和左手的定魂盘,几步就走到男人面前去查看他的腿。
她蹲在他的面前根本没去看他,手直接伸过去触碰他的腿。不过凡人而已……
却不想她的手被“啪”的一下打开,抬眸,就见男人的眼似平静无波的湖水,冷清地看着她。
绝美的神颜,比招摇山的桂树还要清雅贵重,比南山扬名世外的玉石还要精致绝美。银丝如瀑,垂至腰际,满面清冷不容世人冒犯,怪不得鹿蜀自愿为他的腿疾入《诡卷》。
她怔怔地看,似曾相识。
方若蘅手执经书,低眸看着跪着面前的呆愣女子,如星眸底划过一丝疑虑。
“怪不得……”是世间角色,怪不得鹿蜀痴心一片。她低声呢喃,手掌再次附上他的大腿,可就在手摸到他的那一刻,眼前便不见了他的身影。
一片阴影投下,方若蘅已经飘至她的头顶,如神似仙又似一叶,悬在空中,似乎下一刻又会消失在眼前。他用清冷的眸打量她。
她站起身,捏着手指,像在回味刚才的触感,但又不确定。
“你别害羞,我只是替你治病不是想轻薄你。”
方若蘅不说话,却面色一红,更加冷然,如千年寒冰不容靠近半分。
“百诡馆馆主?”他问,那从内而外散发着神的威严,铺天盖地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白苏正眼看着他,本以为是个瘫在轮椅上的凡人,没想是个装残疾的神,难道现在流行病娇风?
她也不确定这人身份,还是好好诊治兑现诺言要紧。
“算你有见闻,你也太矜持了,我还没细细感觉你怎么就飘了。大神,快下来让我帮你治腿疾。”她皱眉,对他招手,声音还带着诱哄。
“不必。”他再次开口,仍冷声。
白苏看不出他的真身,想着也许是哪只能入《诡卷》的精怪,继续诱哄道:“你的真身是什么?为何会留下这腿疾?”
看他落地,右脚偏颇,确是有腿疾,她却如何都看不出他是何物所化人形。
他一步步走来,长发飘然,如常人步态。
白苏仔细瞧着他的腿,用手探过去……只要触碰到他的腿,她就能知道他是何病症,如何治疗。
方若蘅侧身,避开她的手,眼神如冰,“不必。”
本以为只是凡人抓只狌狌就能治好各种腿疾,没想是个病娇神,现在又答应了已经入了卷的鹿蜀兽,弄得眼下只能想办法治好他的腿。不然她的招牌就砸了,以后还有什么鬼怪找她看病入卷?
百诡馆的馆主,能收录精怪,也能医治精怪之病。像是如今遇到一个收了“定金”而不愿医治的还是第一次,以前哪个不是追着她求她治的?
作为远近闻名的神医,白苏对自己的招牌是十分看重的。
“敢问阁下,如何才愿治病?”白苏自认很有神医的风范,客套话加上淡淡疏离,这是她行走各界的大神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