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他,可等待的事始终没发生,是不是自己已经到了杞人忧天的程度。把一场对付客户的平常举动,都想成私人的报复。
“可你确实说了让我表演?”
“乔治鲁尼听说你学过中国戏剧,他想看看,他的助手们也想一同见识见识。我想这并不能让你为难吧。”
“原来竟是这样!……可是我,只学过不到两年,只会些龙套路子。”
“随便,他们又看不懂,你踢踢跳跳,伊伊呀呀,弄得精彩点就行了。”
“那么之后呢,他会不会还让我陪他那个……”
“那是肯定的。”
“我不要!我受不了和他再来一次,你不知道那种滋味。再来一次我会疯了!”
迈万达皱了皱眉头,林沫的态度坚决,不容他有时间劝服,略一思索,他说:“那好吧。你先表演,别让他们现在那么奇怪地看着我们。我想办法让你今晚不陪他。”
还能说什么。
林沫努力换上职业的面孔。
向那些人简单地道歉。他仔细地打量了跟在乔治鲁尼的几个欧洲人,原来只不过是他的助手,为什么我会当成是一群混蛋。不过跟着这样一个混蛋老头的,又能是什么好人呢?
林沫把在学校所学的技艺表演了一通。翻跟斗,戏剧花枪。他没有唱,唱了这些人也听不懂。只是龙套的武技,已足够他们看的眼花缭乱。
表演结束,那些人退出房间,只剩下乔治鲁尼。
林沫用哀求的眼神望向迈万达,不希望他也离开,盼望他快快想出办法帮他解救了今晚。不想林沫的眼神竟被乔治鲁尼看在眼里。
“你们两个,关系非同一般。”乔治鲁尼的语气很怪异,“私底下也是情人?这小狐狸很迷人,你当上司的不会没染指吧。”
这句话提醒了迈万达,他点头:“没错呢。”顺势走近并揽住林沫的肩头,“谁能抗拒的了这个美味。”
乔治鲁尼笑的夸张。“难道你今晚也想留下来?”
“可以吗?”
“哈哈哈,我喜欢这种游戏。你们来,我看着。”乔治鲁尼兴奋地搓着手掌。
迈万达真的就把林沫推去床上,他望着那一双惊恐的眼睛轻轻地说:“今晚是我和你,你能忍受了吧。”
还能说什么?逃得过去吗?林沫默许。有迈万达陪着他,总比要他一个人面对这只老东西好。
只是这一次,他听到了悲伤的耳语。“林沫,你有珍贵的东西吗?珍贵到你自己都不舍得去碰。”
林沫一瞬间就明白了。“我有过,可是被你夺走了。”
“你不会是想报复我吧,你恨我吗!”迈万达曾惊讶,但他亦能很快平静。“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愤怒,会想报复你?可是我不会恨你的。就因为是你,我又怎么去恨呢?我欠你的。”
林沫一时间感觉都混乱。“既然你早就有他!为什么还要和我!”
“对不起。”
“你应该知道他也已经背叛了你,为什么还是要和他结婚?”
“你不会懂。”
……
你不会懂。
他也说‘你不懂’
竟和你的语气是一模一样的。
你们是多么默契。
林沫近似绝望地望着谭侃侃。“还想听我讲细节吗?听听我如何被两个人一起玩弄?”
……
“转过来面对我!”乔治鲁尼兴奋地跪在床边。
迈万达把林沫抱起来,从后面环抱着,把这个漂亮的人面对观看者的方向打开。
林沫转回头,他不愿看着乔治鲁尼的脸。他把头埋进迈万达的颈窝,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绝望。
当迈万达开始时,他大声地喊叫,想把内心的一切痛苦都发泄出去,让自己能够坦然面对这不堪境地。
可是一切只会更糟。
乔治鲁尼很快爬上床,像怪物一样靠近……
林沫几乎要崩溃。
“不要,我不要他碰我。”他只有求助身后的人。
他听到迈万达在耳边用中文安慰他:“闭上眼睛,想象着只是你和我。你要让自己随时随地都只能感觉到享受。”
“不要!”
“我会一直在这里。我会陪着你。”
……
“别再讲下去了!”谭侃侃打断他。
林沫便立即住了嘴。
沉默了片刻,谭侃侃问:“既然只是那样……没有暴力,你全身的伤从哪里来的?”
……
“人们的欲望会无比漫长,仿佛经过了一世纪,终于才能够结束,
道貌岸然地走出那个耻辱的房间,我只是一具僵尸而已。
迈万达和我一起离开,他还是一如平常的样子。
他甚至不准备等我平复情绪,他急着去赶他的约会,原来他约了园艺师,给你们新婚的家布置花园。
而我,
什么也没有。
迈万达急忽忽地上了电梯,对我招手。
可他并不是真的要带上我呀,他要去的,并不是我的世界啊。
我摇头。
那一刻,我决定向你们所有人告别。
麦歌的楼梯间都是紧锁的窗子。
一直要走下很多层楼梯,才能找到一扇是开着的。我爬上了夜晚的窗台。
黑色的风是潮湿的,不断地穿过我伤痕累累的身体。是啊,虽然那时我看起来并没有伤痕。
我会不会飞起来呢?
从此自由地生活。
我像鸟儿一样张开了手臂。
跳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