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早已身处地狱

会是那种心怀世界众生的人，会为了这些与她毫不相关的人的生命，而放弃她自己的所有。

    “既然你已经没有了我想要的东西，那么我们之间的交易便就不存在了，也不成立了，但我还是十分感谢你能救我。”曹红叶略微意兴阑珊的说道，看样子星罗阁被摧毁，让她十分的失望，但不至于绝望。

    “不，星罗阁不在那，而在这里。”叶文瞬间就明白曹红叶的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星罗阁所有典籍全在我脑海中，只要你能说服他。”

    叶文口中的那个他，自然说的是武素问。曹红叶不知道武素问悄悄的帮了自己一手，叶文虽然知道，但却不会说。此刻这般说话，便是在进一步的逼迫武素问从暗处出来，他可不认为依照武素问那般的身手，会葬身在着火海剑雨中。

    曹红叶也是心思极为玲珑之人，瞬间就明白叶文所说的他，武素问就在这附近。实际上，她也是算追逐着武素问的身影而来，立刻，曹红叶就大喜的对着漫漫的夜空大声喊叫，“素问，你来了啊，快出来，我看见你了。”这就好似两个青梅竹马在树林中玩躲猫猫一般，让叶文的眼前又是一亮。

    “呀，红叶，好久不见啊。”武素问应声而出，不过，让曹红叶呆住的是，和武素问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极为美丽如同月宫仙子般的女子，曹红叶知道她，春水草堂，宁轻。近乎女人的本能，曹红叶脸上的惊喜瞬间收敛起来，眼睛死死地看着自己的“情敌”。

    宁轻却对曹红叶的视线完全无视，看着那半空中的一行人，她明白，自己本可以站在那里的，和那个仗剑高歌起舞的北莽人；但，现在，她在他们心中是个该死之人。杨宗保的那对鹰隼似得眸子，一枪一枪的刺在她的心口。

    曹红叶见自己被宁轻无视了，又看了看依旧眼密如弯月，笑意香醇如酒的武素问，转头向着叶文投去祈求的眼神，叶文会意的在她和武素问之间搭建了一座剑气桥梁，在叶文的眼中，某种炙热被点燃了。

    时间在慢慢的过去，耳畔不时地响起生命的悲鸣以及剑雨遇到熔岩的“兹兹”声音，看着站在武素问面前的曹红叶，宛如豆蔻少女般的在武素问身畔温柔私语。叶文很是识趣的默然无声，血祭还在继续，而他的计划，也还在进行。

    “抱歉啊，红叶。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认为的吗？还记得当初我说的那句话吗？”听完了曹红叶近乎唠叨的呢喃，武素问笑容不变，笑语嫣然的说出让曹红叶浑身冰冷的话。

    “我说过，弱者是不配跟在我身后的啊。武朝可以给我我想要的一切，所以，我选择了姓武。很抱歉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但是我啊，已经回不了头了。如你所说，我就是为了当武朝的狗，而去当的。”

    伴随着武素问右手的一声响指，叶文构建的剑气桥梁被武素问偏偏碎裂，曹红叶还在吃惊与武素问的话，身体便从半空中坠落下去，好在叶文眼疾手快将她救了回来。

    “武朝的狗！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武朝朝廷那是我们曹家的灭门仇人！”曹红叶不经意剑说出了当年雪魄曹家的灭门凶手。

    “哦，那又如何。”武素问带着笑意的嘴角说着让曹红叶入坠冰窟的话，“许久不见，你居然还是这般的愚蠢，真是…哈哈哈。”

    “既然，武帝城奔溃，那么我也该去了。曹红叶，曹姑娘，红叶姑娘，停止你的那些愚蠢行为吧。那么下次再见吧。”说完这句话，武素问右手在曹红叶绝望的眼神中搭在了宁轻的肩膀上，两人恍若人间仙侣一般，飘然远去。

    曹红叶看着武素问远去的身影，那两人相伴相协同的身影，流下了绝望的泪水，贝齿仅仅咬着下嘴唇，腥甜味在嘴中弥漫，不知不觉，两行灼热的晶莹伴随着剑雨落下，曹红叶低吼，“你会下地狱的，你会下地狱的！素问！”

    恍惚间，叶文好似看到了那个远去的白衣短发身影转过头，嘴唇轻张，而后整个人和宁轻消散在剑雨之中。

    “你早已身处地狱吗。”叶文低头看着曹红叶，嘴角不自觉得笑了。

    “他，一早就浏览过星罗阁呦。”叶文短短一句话，让曹红叶重新坚定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