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长剑只能是一个半制的剑胚。”
“人生的花园路径每一条路都充满着无数个路口,充斥着各种各样不同的选择。我虽然憧憬着拓跋师兄的背影,但我和你却不同,我不是为了追逐上去,跟随着而满意。我只是为了否定他的选择而存在。”
“但是,在他的选择一直正确的时候,我会一直这么默默无闻下去,甚至十指沾满阳春水,不触摸一丝一毫的剑器。但当他的选择一旦出现了错误,便是我出现的时候。否定他的选择,然后带着他,一起选择下去。”
“丛林法则,他强的时候,我自然甘心退在他背后,但现在,是时候让他看到我的选择了。”
“你比他强?”少年锦歪着脑袋问道,步惊风说了这么多,他虽然很努力的去听去理解,但是却没能明白。不过他还是听懂了一件事。
“剑道修为,我不如他十万八千里。”
以前,步惊风和他一样,选择去追出那个前方的身影;但现在,步惊风选择去否定前方那个人的选择。莫名的,看着步惊风那对熟悉的眼眸,少年锦心中的暴戾猛然的点燃开来,并且熊熊燃烧起来,透过少年锦的眼眸,步惊风读懂了一切。
他不奢望少年锦能够理解他的想法,甚至于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自己的话,也是最后一次。或许是看着少年锦的样子好像以前自己站在那块古老的青铜镜面前一样,看到了自己。也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志同道不合而已。
“能借一下你的双剑吗?”步惊风出乎众人意料的走下六号演武坪向一个使用双剑的那女子请求道,少年锦也罕见的没有贯彻自己先下手为强的理念,直到他们两人一人一把剑,相同的眼眸,相同的长剑。
“真的假的,剑宗门人还要向别人借剑吗?”
“还有那个长条形铁块真的是剑池出来的,和拓跋锋那把听雪剑出自同一个地方?”
在这样的讨论声中,两人的身影同时动了起来。
“剑道修为我不如他十万八千里。”先前步惊风是这样回答少年锦的,但那时他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杀人伎俩,我只胜他一招。”
两人刚一接触,画面便已经进入了静止状态,两对相同的眼眸同样的燃烧着,两把相同的长剑相同的插进对方的心口。
在初一交锋,两人便默契的选择了同归于尽的打法?
剑长三尺,此刻都相同的露在体外只剩下两尺半,少年锦步惊风两人的胸口同时喷射出一股鲜血,鲜血如刀似剑,扎向对方的面颊。
两人退开,此刻场外的人才听到两声几乎重合的金铁落地声音。少年锦和步惊风两人手中的长剑依旧相同,只剩下两尺半,两个剑尖落在六号演武坪上。
这两声重合的金铁落地声仿佛是一个号角一般,少年锦和步惊风刚一退下又立刻向前,两把没有剑尖的残剑以一个相同的方式刺向对方的胸口,这就好似一个人在镜子面前和镜子里的自己在厮杀,一动手不留活口。
“噗嗤!”
“噗嗤!”
两股血液同时在剑刃上炸裂开来,步惊风和少年锦又是同样的用手抓住对方的剑刃,拉近距离,抬起右脚,一个标准的弹腿踢在对方的胸口。
胸口,又是胸口!
两人所有的招式都在同一个位置,胸口。少年锦心口有些难受,不是受了伤,而是手中的长剑体内的内息,甚至于手脚的协同都充斥着一种不和谐的怪异。就好像虽然自己千般不愿,但却不得不配合着对方的招式出剑,抬腿,收剑,再次出剑。自己就好像是一个被对方控制着的提线木偶,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他心口想要呕吐,把自己的心脏呕吐出来。
相对于少年锦的怪异感觉,步惊风则打得酣畅淋漓,他杀人伎俩只胜过拓跋锋一招,但他也只会一招。就像他说的那样,在拓跋锋错误之前,他不会去触摸剑器一丝一毫,哪怕他是剑宗弟子。
两把出自同一个人的长剑,先是被互相削断了剑尖,再是同时被人捏碎在手中。在后面这一刻,少年锦和步惊风的动作终于不再相同。
少年锦紧急后退,脚步一再交错,满手的铁屑被他射向步惊风,步惊风却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胜一招,也只会一招。他脚步不停,继续前冲,沾满鲜血的右手中投射出一丝剑器的光泽。
胸口,又是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