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那小蹄子呢?”静言有种一拳头砸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师……师傅,无心许是起了……”无忧吓的话都结巴了。
静言的脸微微扭曲,看见无忧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上前对着无忧就是一阵狠拧,嘴里骂咧:“死丫头!连你也来沾老娘的晦气!老娘还在外头劳作,你也不知道投的哪门子富贵胎!还躺在床上作死!”
无忧痛的大喊想要逃跑,可是静言却是把她按的死死的,无忧喊的越大声,她就拧的越欢快。
而洛锦书趁着天还未大亮,跑去后山那拾捡了一堆石头,又摸索到了一间外表素雅内里精致的厢房,偷偷的将这群石头与那床下用盒子锁着的一个布包给换了,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的退了出来。
她掂了掂手中的布包,嘴角闪过一抹与那张小脸不符的冷笑。
堂堂帝京最大的庵堂,庵中主持却是个唯利是图尖酸刻薄的小人!瞧瞧这布包的分量,也不知有多少香油钱进了她一个人的口袋!
她将布包扔在隔壁的厢房门口。做完这一切,又转到了厨房。
正因为前世静言的苛待,她才会为了在这庵中生存,密切关注着静言。这才给了她机会知道静言是如何藏着她的银两的。所以,过不了多久,静言发现她不在房间,必会寻到厨房来。
果不其然,她刚刚烧上水,静言已经走了进来。
“小蹄子!一大早的你死哪儿去了!”静言张口就是大骂,作势要来拧洛锦书的耳朵,洛锦书微微一蹲,假装添柴火,恰好躲开静言的手开口辩解道:“师傅,无心昨日已诚心悔过,故而特地一早拾了柴火,来到厨房,为师傅准备早膳呢。”
静言被她软绵绵的话堵的一愣,从前这小丫头,但凡打她骂她,都要赌气倔强个好几日,今儿个是怎么了?
不过她自持身份,今日这破口大骂不过是因为昨日洛锦书“偷窃”之罪,在她心里,她就理应如此教导她。
“你知道就好!也不枉为师这般教导你!记得做好了端到我房间来!”静言皱起眉头,古怪的看了洛锦书一眼,便狠狠地戳了一下洛锦书头走了。
洛锦书低头不语,手上干活的动作不停,心里却隐隐升起一丝期待。
今日初十,静言每月每逢此日,必会下山收印子钱和放印子钱。那布包中的银两,就是她的本钱!而那些放印子钱和收印子钱的人,可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人呢……好戏就快要开场了!
要说洛锦书为什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不过是因为她前世为了在这虚伪的庵堂中过的好一点,特意密切关注静言,曾悄悄跟着她下山亲眼瞧见,为此还被静言发现她偷懒干活,让她被罚擦净了庵中大大小小的房门院落。
没想到前世的一些苦心经营,倒是让她今生得了许多便利。
洛锦书眯着眼睛享受着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的感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虽然是干着粗重的伙计,但是她心情格外的好。
活着,真好!来吧,仇人们!让我看看,这一世,究竟谁斗得过谁!
甫一回到厢房,她便听到无忧低低抽噎的声音。洛锦书心头一紧,便快步进来,便看到无忧红肿的如兔子般的眼睛。
“怎么了这是?”洛锦书刚碰上无忧的肩膀,便听见无忧猛的抽了一口气。
洛锦书眉头紧皱,一把拉开无忧的衣服,看见那青青紫紫的伤痕,眼里戾气全开。
无忧被她眼中戾气一惊,忙道:“无心,你这是去哪儿了?主持来过,她找你呢!”
“无忧姐姐,对不住了。”洛锦书轻轻拥住无忧,将眼中那阴狠的冷意掩藏好。
“没事儿!你没事就好了。这身子骨可好些了?”无忧关心的看向洛锦书。
洛锦书微微一笑,点头道:“我已好了,姐姐放心便是。”
少女的沉稳让无忧微微讶异,随即又是一阵心疼。
不过是一夜的折磨,这个孩子就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若是洛锦书知道她心中所想,必然要笑了。因为,这一夜,对于她来说,又何止是静言给她的折磨。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黄昏。洛锦书掐算着时间,估计大概到了时候,一把扔了手中的柴火,拉起劈柴劈的费劲的无忧,就要往庵堂前院的大堂跑。
“无心,作何去?”无忧一愣,早已经被洛锦书拉远了。
“嘘!别说话。带你看场好戏。”洛锦书拉着无忧跑到了大堂外的一棵大树下。繁茂低垂的树叶刚刚好遮挡住洛锦书和无忧的身体。
无忧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的不说话。果然不到半刻,一个小尼姑突然从庵堂外院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嘴里嚷嚷着:“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