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坐在书房, 听自家夫人回事儿。完了问:“娘娘可说, 送到皇后手中了?”
年夫人回答:“是啊!娘娘亲自派最得力的大宫女送去的。妾身是看着办妥了,才回来的。”
年羹尧闭目思索了一会儿,“知道了。你也累了, 回去歇着吧。”
年夫人站起身告辞。到了门口,手扶门框, 犹豫一下,扭头问:“老爷最近, 可是有什么心事?”
年羹尧睁眼, “怎么这么问?”
年夫人讪笑,“想是妾身多虑了。只是,西小院儿里, 几个妹妹, 都在我跟前说了好几回了。您公务忙,不去我那儿也使得。可妹妹们都年轻, 您好歹, 好歹去看看。”说着,低着头,红着脸,等年羹尧回话,再也不肯多言。
年羹尧沉思一会儿, 冷笑,“怎么,她们给你难堪了?”
年夫人连忙摆手, “不是的,都是自家姐妹,说话随意是有,哪里就有什么难堪呢!老爷,您误会了!”
“什么误会不误会。这几年我在外打仗,家里上下老幼,哪个不是你操持。这些人,不说帮着你操心,居然还敢在你面前嚼舌根。算准了你是大家闺秀,不肯拉下脸来说教。这事你就别管了,好好照顾父母儿女,至于这西小院儿,我自然会叫人处理。”
年夫人“哎”了声,就扶着丫鬟出去。等出了书房,回头看看,这才似笑非笑地到后堂婆母面前立规矩。
当天下午,年家就来了几个牙婆子,领着几个年轻貌美、委委屈屈、哭哭泣泣的小媳妇出来。街上不住有人指指点点。有知道缘由的,还跟着大伙儿感慨,“这不是年大将军府上的小妾吗?听说,还都是受宠的呢!怎么说卖就给卖了?”
“可不是嘛!可怜喽!看看,这细皮嫩肉的,家务活也不会干,年纪也过了,就是当个丫鬟卖了,只怕也没人家肯要啊!”
“是啊!这下子,也不知便宜谁喽!”
还有那泼皮,专到牙婆子跟前碎嘴。惹的几个女人,哭的哭,骂的骂,吵吵嚷嚷,不出半天,京城皆知。
圆明园平湖秋月,衲敏吩咐宫女太监全都在外头伺候,亲自领着淑慎公主和两个小格格洗菜熬羹。连一岁四个月的小宝也屁颠屁颠地抱着空盘子上蹿下跳,嚷嚷着:“姐姐,放这儿,放这儿!”
雍正看了直皱眉,埋怨皇后,“你自己做饭,还拉着孩子们不得安生。她们哪是干这活儿的人?”
衲敏摆上最后一碗汤,笑着反驳:“都是大姑娘,过几年就该许婆家了。学着干点儿怎么了?咱们家的姑娘,就是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上马能打仗,下马能安邦!再说,我是她们的娘,帮着我干点儿活儿,还委屈她们不成!”
雍正无奈,“上马能打仗也就是了,咱们本来就是马上民族。这下马安邦?你还是算了吧!议事公主,可是那么容易当的?”
庄大格格听了,不满,“皇阿玛,不是的。我阿妈说,我的一个姑奶奶就是蒙古的议事公主,后来,还因为政绩,给封了固伦公主呢!”
怡四格格也点头,“是啊!皇阿玛,我们懂的多,将来,也可以帮您的忙啊!”
淑慎公主笑了,“皇阿玛别听她俩胡说。她们呀,就是在屋里绣花烦了,故意找借口开溜的!刚才,是谁说宁肯做三顿饭,也不绣半朵花儿来着?”
庄大格格跺脚,“姐姐又欺负人!不理你!”
看女儿们可爱,雍正也放开刚才的事,对皇后说:“都坐吧!看累的,满头是汗!”
衲敏遵旨,领着几个大闺女依次落座。小宝年纪小,平常都是衲敏给他挑好菜,抱到一边奶嬷嬷喂。偏偏今天他也硬来凑热闹,一个人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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