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使劲憋笑。怡亲王允祥则是明明白白露出了笑意,这些日子忙的昏天黑地的,好不容易有个笑料,不笑白不笑!
十四犹不自知,继续抓着八爷埋怨:“你们都不理我,都嫌我小,都不理我!就我一人喝酒,福晋也不理我,非要跑过去跟八嫂、十三嫂一起去找四嫂,弘明兄弟俩也不理我,还跟着十三哥跑了。都不理我,我,呃,”打个酒嗝,喷了八八一脸酒气,偏偏胳膊给大将军王抓着,走不开,“喝,嘿嘿,好酒!再来一壶!”说着,想想昨夜自家福晋连吓唬带深情的话,心一横,伸出两只爪子,挂在八八身上,呼呼睡去。一面打呼噜,还一面嘟囔,“老九你个坏蛋,就知道开店挣钱,也不理我,我,呃,”拍拍八八身上那光滑洁净的朝服,“我自己喝!”
老十看不下去了,不管殿前威仪,上来一把将十四拍到地上,“十四弟,大殿上你干什么呢!还不站起来,皇上还等着问话呢!”
十四一屁股坐在地上,迷瞪着眼看了看四周,甩着胳膊就闹开了,“都不理我就算了,不就是嫌我小嘛!我自己睡觉还不行,还把我给弄醒了!你,哼,我不理你了!”说着,不管不顾,往地上一躺,接着睡!
御史一看,这位明显还没醒,在发酒疯呢!可看这副模样,好像是小时候跟众位爷闹别扭的小样子!难不成,这十四爷喝醉了,就变小了!
众位大臣看了,都在心中感慨,到底是亲兄弟啊,别看这些年你争我斗,恨不得吃了对方,小的时候,还是很有感情的!
其中,中立派官员有不少人决定:人家的家事,咱就不参与了,好好办差,不比天天担惊受怕强!
至于其他两党,则是准备回去好好研讨一下了。
雍正心情舒畅地看着自己亲弟弟把八爷党给弄的甚是狼狈,转眼给十三使了个眼色。十三领着弘皙上前,“十四弟,十四弟,快醒醒!快醒醒!这不是睡觉的地方,看一会儿着凉了!”
老十四正在腹诽自家福晋:什么主意不出,就让爷睡地板,你不知道这地板有多凉啊!看爷回府收拾你!听见十三叫他,就顺势接了梯子,“十三哥啊!来来,跟弟弟一起睡,谁教他们嫌咱俩年纪小!嘿嘿!”说着,借着十三的胳膊,晃晃荡荡就起来了。抬头冲着御座龇牙笑,“四哥,呵呵,弟弟,弟弟没喝醉,没,呃,呵呵……”
雍正也哭笑不得,“好了,哥哥们都有自己的事,你的福晋不也是为了帮你四嫂吗?回头,让皇后好好赏她就是了。不许跟着你八哥他们瞎闹!”说完,对众臣说:“恂郡王自幼养在太后身边,皇父和众位哥哥们又因他年幼,多疼爱些,未免就有些骄纵。你们都帮朕看着,要是以后他还这样,只管递折子上来,朕定好好教导,绝不纵容。”对高无庸吩咐,“请十四爷到养心殿后殿休息吧。一会儿朕下了朝,陪朕一起去给皇额娘请安!”
至此,此事方结。
衲敏坐在储秀宫,听着桃红绘声绘色的描述,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笑了出来。这个十四,可真是个活宝啊!
翠鸟进殿,“主子,十四福晋递牌子进宫了。”
衲敏点头,“请!”
完颜氏领着俩儿子进门,惊得宫女们连连回避。衲敏摆摆手,“都是孩子呢!你们也不必惊慌,去换刘嬷嬷、喜嬷嬷来吧!”
桃红、翠鸟这才赶紧出去,跟刘嬷嬷、喜嬷嬷换班。
完颜氏偏还熟门熟路,给衲敏请了安就坐下,“主子娘娘说的可是啦!在臣妻的家乡,就是弘明,也不过是高中生呢!”
说着,拉着两个儿子给衲敏磕头。衲敏急忙叫刘嬷嬷搀起来,喜嬷嬷也及时领人赐下见面礼。完颜氏看着金银物件儿,笑的花枝乱颤,“主子娘娘也太客气了,您一年才多少俸禄,哪能这么着用呢!好在孩子们有心,也带了礼物给您呢!”
说着,弘明就拿出一个小盒子,刘嬷嬷接过来,打开,递给衲敏。衲敏仔细一看,“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么大块儿的钻石,在清朝不怎么流行,可在新社会,那可是价值连城啊!而此时,最让衲敏关注的,是镶嵌钻石的项链上,刻的几行字,英文字!
完颜氏在一旁赔笑问:“主子娘娘,您看,这个项链,可还满意吗?”
衲敏合上盒子,交个喜嬷嬷收好,笑着回答:“弟妹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只可惜,我没有合适的衣服搭配呀!”
完颜氏笑了,“您没有,臣妻有啊!臣妻的家乡啊,在,哦,在大金朝的时候,叫相州,臣妻的祖上,在新县住过。后来,打仗打的好,成了金朝的开国元勋呢!这个项链,就是臣妻的祖上留下来的样式,臣妻请西洋人做的!顺便,连衣服都做好了。您要是不介意,回头,我给您送来一套,指定好看!”
衲敏笑着抿了口茶,放下茶盅问:“你从家乡来的时候,绮窗前的梅花,开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