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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阳生每次听到这处都会收起自己的玩世不恭,不为别的,为了英魂的在天之灵。
姜阳生临走时候留下一张百两银票和一枚鱼临道炼制的疗伤丹药,并且告诫妇人揉碎分几次给女儿服下,痊愈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姜阳生走出赵老残家,心情说不出的沉重压抑,眼下的北莱却是如同赵坚义所说的那般如同一汪污水,谁都难以在里面清高,这是北莱官场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为官者沆瀣一气互相抱团取暖,什么‘举世皆浊我独清’压根就是无稽之谈,贪赃污吏甚至有些时候让姜贷都感到头疼,想要肃清这些贪官污吏谈何容易,指不定牵一发而动全身,真要狠心整治后指不定牵连出一群跟自己交情匪浅的深水老王八出来,姜贷也是怕了,这几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按兵不动,他怕动了之后北莱的官场就此垮塌了,怕北莱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人心一下子散了。
这个混浊到已经让人作呕的官场注定要出现一个人来矫正它,也不知道会是谁?
就在姜阳生背影远离之后,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瓷娃娃聂手捏脚出现,左顾右盼之后走进破落的赵老残家。
···
临近傍晚,姜阳生沿着街道走下去,他走去的方向赫然是宁远镖局。
在镖局不远处的包子铺里,姜阳生捏着一个肉包子塞到嘴里,琵琶女坐在对面,此前两人商量好了再这里接头。
“找到小丫头了?”
琵琶女摇了摇头,表示小姑娘没有回千花坊,不知去向。
姜阳生无奈,吃完包子后一个比自己还年轻几分的小伙子走过来,只不过那张夸张地牛角硬弓没有背在身后。
‘光就居’的一个小鬼卒,沈子濯!
沈子濯瞪大了一双眼仔细瞅了又瞅,反反复复把姜阳生看了好几遍这才说道:“我的天呐,我看你比一些个娘们都生的水灵俊俏,这一双凤眼要是魅惑起来估计一群人都得醉倒喽。”
姜阳生瞥了他一眼,对于他的无忌之言也没有放在心上。
沈子濯大大咧咧坐下,瞧了瞧琵琶女复而瞧了瞧姜阳生,嘴里发出啧啧的称奇声音,大抵是些琵琶女论长相没有姜阳生俊俏的言论。
琵琶女对他很不待见,别过头去,也没有搭理他的满嘴胡邹。
小伙子厚着脸皮跟姜阳生讨要了两个肉包子,而后笑着塞了满嘴。
琵琶女昨晚就对这个年轻人种下了坏印象,故而对他爱答不理。
姜阳生也有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茬。
沈子濯起身,拍了拍肚皮,笑道:“有些吃饱了,我怕到时候跑路的时候跑不动,丢了小命可就不好玩了,可是一想想吃饱后就算去阴间报到也能算不得饿死鬼。”
姜阳生瞥了一眼,觉得这个嘴角毛茸茸的小伙子还真是有趣。
沈子濯吃饱之后起身,说是要去取回牛角弓,那张夸张的硬弓背在身后着实有些扎眼,故而被他事先藏了起来,眼下去取来。
琵琶女和姜阳生换了一家茶肆要了壶好茶,而后坐在街边上,对面是宁远镖局,处在这里能够清楚地瞧见进进出出的镖师马车。
天色将晚,宁远镖局门前熙熙攘攘,北莱镖局近几年来遍地开花,一些个自认为身手好又不要命的绿林好汉门都在各地开设镖局,毕竟镖局总比在山头上落草为寇要来的靠谱一些。
宁远镖局的主子就曾经是远近闻名的悍匪,比起被姜阳生砍成碎肉快的丰茂名气大多了,今天宁远镖局接了一票大的,听说是走客镖,顾名思义就是保护客人。
此时一个虬髯大汉领着一个才进镖局做事情没几天的瓜娃子清理马匹,瓜娃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凭着几本在地摊上买来的江湖剑客小说而积郁一腔的江湖豪情,二话不说就拎着刀子投奔到了宁远镖局,原本镖局压根不要这种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小子,可这小子牙尖嘴利,本事不咋地,伺候人倒是一个舒心,被一个老镖师看上眼里,这次走客镖整个宁远镖局差不多全部都出动了,动静大,赚头也大,就连金盆洗手十几年的镖局主子都出来冒险走这趟镖。
“老头,什么客人啊,架子这么大。”
瓜娃子给一匹枣红马扔了一捆草料,蹲在马槽边上杵着脑袋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