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岚行的监护人又来请假了, 说是孩子突发疾病, 要住院疗养, 归期未定。
王勇男每天上午巡视班级的时候,看着空了一个的座位, 如同自己次序井然的萝卜田里少了颗好萝卜, 总有些忧心忡忡:
这孩子的身体看着真不行。
才上去的成绩, 不会因为学习计划的打断,又跌了回去吧?
如果……
他的目光顺势一转, 转到鹿照远身上。
“鹿同学。”
“老师有事?”鹿照远懒洋洋应了声。
“祝同学住院了,你有去看过对方吗?”
“看过。”
王勇男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但在他提起祝岚行的时候, 鹿照远似乎精神不少,连漫不经心望向窗外的眼睛都挪回来了。
“祝同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上学,老师会收集各任课老师的讲义,回头你统一交给祝同学,如果你有时间,就再帮忙辅导……”
“老师你放心,助人为快乐之本, 我会多多关照祝岚行的学习的。”鹿照远坐正了, “讲义什么时候到?”
“这两天吧。”
“明天下午我去办公室找老师拿。”
直到王勇男离开教室,他还有点迷惑。
——明明是想让鹿照远有时间照顾照顾祝岚行, 怎么没说两句,就被鹿照远反客为主了?
有疑惑的并不只是班主任一个人。
鹿照远没怎么遮掩,于是全班都能发现, 原本上课爱睡觉的学神这回上课不睡觉了,改成上课玩手机,一节课45分钟,他有40分钟低垂脑袋,剩余5分钟,抬抬头,转转脖子,做做颈椎操,也还蛮健康的。
而对于鹿照远身旁亲近的人,情况更分明一些。
往常每天中午在学校吃饭,吃完就带对训练的鹿照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雷打不动地上午结束,离校;下午上课前两分钟,到校的鹿照远。
今天下午第一节课,体育课。
鹿照远来得就更迟了,直到体育课将将下课,才施施然出现在操场上。
这时候足球队的训练都到了尾声,众人浑身是汗地坐在休息区喝着水,舒云飞瞅着鹿照远,看他坐没两分钟,嘴角凝着抹笑,拿手机发消息。
消息出去了,没回音。
鹿照远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去,平复的眉间开始拧起。
等到手机再一振,消息过来。
那点拧起的痕迹又速度褪去,笑容重新出现在鹿照远的嘴角。
“你说亮哥到底在笑什么?”一道声音响在舒云飞耳旁。
舒云飞都不用转头,就知道是向晨在说话。但他还是转头看了看,发现向晨正和自己一样,坐着怔怔看向鹿照远。
“对着手机里的聊天对象笑吧,还能笑什么?”舒云飞说得含混,和直男没什么好说的。
“不就是祝岚行吗?还用聊天对象代指,脱裤子放屁。”向晨很鄙夷。
“你知道?”
“我又不是瞎子,都这么明显了能看不出来?我觉得亮哥连五分钟都离不开祝岚行,你说祝岚行是不是给亮哥施了什么魔法,让亮哥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舒云飞已经汲取了教训。
不管向晨再怎么说,他都把他打成死直男。
但别说,有时候只有直男才能透过现象直指灵魂……嗯,这段概括,入木三分。
两人怔怔看着鹿照远怔怔看手机的样子,片刻,向晨还是没忍住,上前一拍鹿照远的肩膀。
“亮哥,想什么呢?”
鹿照远若有所思半天,拧眉叹了一口气,刚刚翘完一节课的他说:
“想翘课。”
两人:“……”
他们的思维难得同步。
这老大,没救了。
高小默最近过得很好。
虽然他远离了自己的家,告别了屋里那张两米大床,满柜子的进口零食限量手办,连接着电脑插满游戏卡的掌机,就连上下学的路程都比往常要更多一倍时间……
但愉快还是浸透他生活的方方面面,让他每天神清气爽。
这种愉快主要来自每天凌晨时分准时响起的吵闹声。
“高飞捷,你给我起来!”
“你疯了,大半夜闹什么闹?”
“你现在嫌我闹了?娶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闹?和我上床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闹?”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的姑奶奶,我的老祖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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