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之外真真锣响,便听得营帐之外火起,早有人大叫道:“宋军劫营了!”
萧挞凛手提大环刀,奔出营帐,见那悬桥之上,无数火把,如星点散乱,那一丛从火箭从那悬桥之上射来,有点着了营帐的,立时火起,烧伤无数。又有哪所架浮桥,被大火烧了多半,幸得临近水源,大火不曾起势。
萧观音奴亦出营观望,又派军去那悬桥边,却听得锣响,那悬桥之处,火光冲天,却烧了一个精光,宋兵已然趁夜色消失无踪。
萧观音奴见浮桥烧的打扮,剩下已不堪用了,便叹道:“却是断了我等退路也!”
萧挞凛大笑道:“便是没了退路又如何?我军方才不过小受骚扰,只有轻微损伤,并无大碍,只等天明,便可与之大战,以雪今夜之耻!”
萧观音奴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那夜深人静,战马喷鼻,那辽兵大营此地静下来。众军士经此一扰,已然疲惫不堪,少时鼾声四起。四处警戒军士,亦抱刀打盹,那营火,时明时暗,便是虫儿也只得偶然几声。
又忽听的一阵锣响,又闻鼓点之声,平地里响起了喊杀声,从那三面环山而来,似有千军万马,咆哮不息!
众军士俱惊醒,惊惧不已,各自操刀在手。那萧挞凛与萧观音奴奔出来,见那四面山上并无火光,只闻战鼓阵阵,好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去不见一人一卒冲杀过来。那鼓声、喊杀声须臾便息了。那深山之处,犹如巨兽之口,却不知埋伏着的是何等的千军万马。
那萧挞凛怒喝一声道:“宋军将领小儿,只管行这卑鄙无耻之行,若是英雄豪杰,便显出身来,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连喝三声,却只闻空谷回响。那萧观音奴道:“这乃是宋兵疑兵之计,又兼疲兵之计,好使得我军整夜惊惧,成了疲惫之师,又有这夜色掩映,料定我军不能追赶,故此一而再行这计策。”
萧挞凛怒道:“这宋人狡计多端,却都是缩头王八,行这小人之举,若明日交手,定要将那主将碎尸万段,方泄我心头之恨。”
两人计议一回,又无法可想,只得招呼军士又各自安歇下来,将那巡哨之兵加了一倍。不料为过一个时辰,正值安睡之时,又闻锣响。虽知是疲兵之计,亦都惊醒,反复如是,早已经疲惫不堪。那萧观音奴叹道:“这宋人主将倒是一个对手,只愿明日能够一会!”
待到次日天明,萧挞凛便催促军士上马,望那山谷行去。指望翻过此岭,便可出其不意,出现在宋军大队之侧。一路上军士疲态不掩,行动颇受影响。
行了几里,那萧观音奴眼见前面一个险要所在。青山相对出险峰,一条羊肠通天堑。中间分出连理枝,直通山外广原处。
萧观音奴便道:“这里两条山路,一条狭小但两条地势险要,是个埋伏的好所在。一条宽阔,两边也有些关隘,却无大险,但也是个埋伏的好所在,不知要走哪条?”
萧挞凛看了看两边,笑道:“只管走这宽敞大路便是!”那萧观音奴点头道:“正该如此,我大军俱是马军,走大路平坦之势,胜似那凶险之地!”正要挥军前行。忽见那大路前方,火光冲天,冲起一条狼烟,又似有埋伏之声。
那萧挞凛惊疑道:“此处果有埋伏,却如何是好?”
萧观音奴笑道:“汉人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只怕是故意放烟,好叫我等从那险要关隘出过,须不知我军俱是马军,只要大道宽阔,疾驰冲杀之下,纵然有所损伤,亦能轻松踏过!这宋将拘泥于兵书,如今便让他吃些亏便是!”
萧挞凛亦笑道:“正是,让这些宋人识得我大辽厉害之处!”便挥动令旗,传令三军,急行军,全力冲过这关隘之处。一时间马蹄真真,山动地摇,那辽兵先锋两千人马已然冲进了那关隘之处。
若然听的一阵鼓响,两山之上,无数宋兵涌现,张弓搭箭,滚石投木,直朝辽军袭来。那先锋两千人马一时间人仰马翻。
那萧观音奴大笑道:“这宋将果然耐不住了,我这两千先锋便引得他们现身!”
那萧挞凛亦大笑道:“看着区区宋兵,竟然也敢挡我大辽铁蹄,无异于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正说话间,忽然听得那半山腰一声巨响,沙石齐下,巨大石头,从山腰滚滚落下来,将那出口堵得结结实实。萧观音奴与萧挞凛见了,不由暗自叫道:“苦也,苦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