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有何不对?”张薇娘自觉这便是心中那苏郎君模样。便疑惑回首看那翠儿道,“你仔细说出个缘由来,若是不能,又直观笑,我便不画了!”
翠儿这才收了笑道:“若是这般,只怕再难寻到郎君了!这画儿,翠儿倒是觉得极好了,将那郎君画的才貌风liu,但只一条,这却是个侧面的像,难不成他人便是从侧面来识得郎君相貌?”
张薇娘一听,在看看那画儿,果然如此,便皱眉道:“却要如何改才好?”
翠儿笑道:“我往常看那城头,都有些寻人的,通缉的告示,只画的正面的面相,不如姐姐便照那般样子画了,让人也认得清楚一些!”
张薇娘沉吟不语,半晌才道:“也只好如此了!”便又铺开纸,心里回想着苏文的面貌,便画出一幅画儿。翠儿见了,在手中端详了片刻笑道:“虽不十分像,倒也似了七八分,这也有个由头了,也罢,明日姐姐与我便拿了这画儿四处打探罢!”
当日无话,至夜里,各自睡了不提。
次日清早。那张薇娘与翠儿便洗漱完毕,又用过早点,拿了画像,上街沿途查问。查访了半日,眼见得日头晌午,又耐不住饥渴,转了几弯,眼见得一家深宅大院门前,好似后花园园门,但见:园门紧闭锁一冬寒翠,墙头嫩黄吐两蕊春意。
翠儿累了,便沿着那石砌的阶儿坐了,只顾招呼张薇娘道:“先歇息一会,在去寻访罢!却不知这冬日日头,也是这般的毒辣,姐姐且歇一歇罢!莫累坏了身子!”
张薇娘点头,又见翠儿作于那石砌的阶上,虽然也干净,但到底有些讲究,只是不肯像翠儿那般坐于地上道:“我略站一站罢!”
翠儿也不劝,只将那眼儿闭了,斜倚在石阶边的老槐树上。张薇娘也神情倦怠,低垂着眼儿,过了一会,却听见那园门“咯吱”一声。开了两扇门儿,从里面出来一个丫头,绸缎衫儿,柳眉星目,自由一番俏丽姿态,忽见门前有人,惊得一声“哎哟”,又将那闪出的半边身儿缩了回去,便听得内里有人说话。
翠儿与张薇娘俱闻此声,回过神来,便知是冲撞了这户人家。翠儿赶紧起身,几步移到张薇娘身边,只是紧盯那园门。少时,便见从内里出来几个青衣小帽的家奴,拿着棍棒绳索,吆喝着,跳了出来。
但见那丫头跟在这些家奴身后,又闪了出来,便伸着兰花般的手指,竖着柳眉下的杏眼,喝道:“你们两个闲汉,也晓得这是甚么地方,只管在此地打混?若是再不走,便将你们拿了,移送官府,叫你们吃了官司,费些钱财!”
张薇娘正要为告罪,却听得着丫头如此气焰,甚是愤愤不平,正待说话,却听得翠儿冷笑道:“所谓大路朝天,各行一边,我等便是路过此地,又何曾犯了王法?这园外之地,难不曾也是贵府的?怎不见将那围墙而也将这里圈了进去,这样还可以高我等一个擅闯府宅之罪,也省了你一个仗势欺人的名!”
那丫头无话可答,气道:“好一个犟嘴的泼皮,且先将你绑了再说话!”便要吩咐一声,喝令那些家奴上前。
却听得园内一声道:“碧儿且慢些,那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指望你与他们说一声儿,让开了,让我能够出门便是,为何还要拿腔作势?”
那翠儿便冷笑道:“有了个拿势的,又有个说和的,好事全让你们占了,我们却是无缘无故便被你们训斥,还要拿人,这又是何道理?虽说这不是天子脚下,但也是大宋陪都,天子巡视之地,怎得有如此仗势凌人之事?”
听得里面一声轻笑道:“你这人倒是牙尖嘴利,却是个不识好歹的混人!也罢,我也不与你计较这些,只需让开回避一回,等我出了门,上了轿便随得你们了!”
那翠儿还要说话,却被张薇娘轻轻拉扯住,附耳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等忍一时之气罢了,出门在外,事事小心在意才是!”
翠儿这才撇嘴道:“便听你一回罢!”说着与张薇娘一同回身便走。须臾便有一四人小轿出门,一个丫头引着一个俏丽人儿,轻移莲步,闪身进了轿子。那轿子从那张薇娘身边过去,却见那帘儿挑起一角,一双似喜非喜得眼儿,只对那张薇娘白玉脸上深深一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