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玩物而已

，你可是把一通洛阳闺秀给得罪光了，那你蔺家的族女又如何？见不得青楼女子的两面三刀的嘴脸，你怎么成日地往那跑？还和她们腻歪的不行？！”

    闻听此言，蔺无欢收起了惯常的嬉笑嘴脸，正色道：“公子，这是不同的。无欢还未遇命中注定的女子，自然只是游戏人生，恣情欢愉罢了。不敢说自己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却也出手大方，博美人一笑，从不招惹良家女子，也不付出真心。若是有一天，无欢得遇此女，必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真心一片，只付一人。只可惜雉鸡常有，彩凤难寻。”

    萧辰从未见过这样的蔺无欢，从来只当是个风流倜傥、快意人生的浪子，见他这般情状，竟不想是个痴情种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细细咀嚼这话，竟是心里莫名地痛了一下。难不成真有这样的女子，值得自己交付真心一片吗？一时，心竟是乱了。

    蔺无欢瞧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接着说道：“我知道公子您素来是个薄情寡欲的，并不将女子放在心上。的确您这样的身份，容不得半点儿儿女私情。只是情不知所起，哪里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呢？您现在待冰凝姑娘，已经完全不像是对一个婢女下人。无欢以为，只怕您已经陷入情网，难以自拔了。”

    萧辰心中一触，只是眼眸略低，轻声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蔺无欢眉毛微挑，追问道：“那您待冰凝为何？”

    萧辰只想快快结束关于冰凝的话题，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嘴上仍说道：“我待她，玩物而已。”

    蔺无欢倒吸一口凉气，惊诧得很，“无欢多虑了。”

    此时，清源阁外传来了侍卫通传声：“主子，冰凝姑娘到了。”

    屋里众人皆是一惊，怎的这般巧合，刚才的话不会已经被她听了去吧？凭她的性子，那就不知得闹出什么样的风波来。

    正惊疑之时，冰凝提了个三尺宽的红木大食盒，款款走了进来，行了礼，便问：“公子要在这里摆膳吗？”

    萧辰见她的神情不愠不怒，并没什么异样，何况门口和内堂离得并不近，应该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虽是这么想着，仍是有些不安，答道：“就在这里。”

    冰凝听了吩咐，便手脚麻利地一一摆好了饭菜、碗筷，请萧辰入席。

    蔺无欢在旁瞧着满桌的美味佳肴，香气四溢，已经是食指大动。可看见萧辰瞪了他一眼，便知这顿饭是肖想不上了，公子的独占欲好像又升级了，自己只得悻悻地起身告退。

    见蔺无欢已退了出去，萧辰便细细地品尝起这一桌美味来。瞧着冰凝侍立在一旁，想到刚刚自己说的那话，有些觉得愧疚。便假作随意地开口道：“你救了我一命，我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除了放你走，你有什么愿望都可以提出来，我一定答应你。”

    冰凝心中一震，斟酌了片刻道：“我只希望你以后绝不杀我。”

    竟是这个！萧辰着实吃了一惊，寻常女子得此一诺，恐怕得要个金山银山才肯罢休，野心大些的恐怕就想着要做自己的侍妾了。她是不同的，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可是自己却也不至于将她吓成这样，竟是以为自己时时刻刻要杀了她！她已经害怕自己至此了吗？

    得到这个认知，萧辰心中甚是不悦，活像心口堵了团棉花似的，放下碗筷，难得地软下声调：“你放心，我绝不杀你。重新再提一个来。”

    “那我便要你将我身边的暗卫都给撤了。”一见萧辰的脸色已经阴转多云，冰凝赶紧补充道：“你知道我武功低微寻常，只有轻功还厉害些。你庄中侍卫如此之多，上来两个劈我一掌，我也是逃不了。我只是不喜欢有人日日夜夜盯着我，难受的很。”

    萧辰瞧她一脸可怜的样子，眼里都泛起泪花来，心也有些软了。哪个人平白无故，被人日日盯着能好受呢？想来上次她的霹雳弹也已用光了，自己也让濯锦细细搜过，并无其他□□武器，就凭她的功夫是绝不可能逃出山庄。于是，萧辰便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愿望。

    见他点头默许，冰凝一下子就神采飞扬起来，忍不住就绽开了一个灿若春花的笑颜。

    原来，她竟是这么容易就满足了。早知如此，就算千金一诺，我也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