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两年的时间都没有冲淡她的情意,再负了她,会不会真的说不过去了?南宫火麟犹豫不决,这时他看到尹封城从里屋走出来,嘴里还叼着个馒头。
“半夜吃宵夜吗?”南宫火麟想。
尹封城坐在院子的磨盘上吃完馒头,便开始打坐,怀里抱着锦盒。她不是吃宵夜,而是每日都要早起修炼,鸡就要啼了,南宫火麟不知道,他不知不觉坐在屋顶想了整晚的旧事。
看尹封城抱着锦盒正襟危坐的傻样子,南宫火麟觉得好笑,忍不住跳下去,从身后拍了她一下。
“唉呀妈呀……”封城全神贯注打坐,突然被拍一下,魂都要掉了,“你干嘛啊,在这装神弄鬼吓唬人!”
“我就是拍你一下,这么大反应干什么?”南宫火麟本来是想吓吓她,被她刺破黎明的“唉呀妈呀”倒过头来吓了一跳,“有你这一叫鸡都不用啼了!”
“别打扰我修行。”尹封城嘟囔,又将锦盒抱在怀里,重新调整好姿势。
“尹封城,你抱着个盒子,坐在这里,就叫修行啦?”
“我这是培养感情,师傅教我的,灵兽是神物之中最通人性的,要灌注情感,和它们心意相通。”
“竹娆说的话你也信?哈哈哈,蠢的不止一点两点。”
“懒得跟你废话。”尹封城撇了他一眼不理他。
“尹封城,你知道这雪天鹅,有什么作用吗?”
“我只知道它可以愈伤。”雪天鹅疗愈能力是天下闻名的,看着医局伤者络绎不绝,尹封城也想尽快修炼得道,帮助他们。
“我教你如何?”南宫火麟起了兴致,“教你用它愈伤。”
“怎么教?”尹封城想,南宫火麟虽然可恶,但灵力高强,他的法子再怎么样,反正不会比竹娆更不靠谱,不妨听一听。
南宫火麟扯开衣襟,胸部之处一道开口极深的伤痕赫然在目,血干涸在伤口边缘已变成黑色,受伤已有数日的样子,伤口深处却仿佛还能看见鲜红的肉。
“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弄的?你怎么不来医局包扎?伤口感染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南宫火麟?”
“少废话,你怎么比青颜还烦人,”南宫火麟受伤从不就医,在他看来只是一道小口子,根一般人小刀划伤了手差不多。
尹封城跟青颜呆久了竟学会了她的罗里吧嗦,南宫火麟想着,不经意间一瞟眼看到尹封城,竟看到她眼里淅出眼泪来。
“好啦我现在教你,听好啦憋打岔,把雪天鹅拿出来一手拿着它吸取能量,一手放在我伤口上,用所有的念力让这伤口愈合。”
尹封城听了,乖乖照做,可老半天,伤口也没有一点动静。
“没反应啊。”
“那有没有感觉手有些发热,或者一股能量呼之欲出的感觉?或者,什么感觉都行,没有吗?”
“你这么一说,好想是有点感觉,是不是心理作用?”
南宫火麟靠近封城,一把把她抱住,“近一些,这样有没有强一点。”
尹封城手和脸都贴在南宫火麟胸上,“你你你,该不会是找借口占我便宜吧你?”
“占你便宜用得着这么迂回吗?这样真的行,你不信算了!”南宫火麟认真说道,但随即想到那天的事,又想故意惹她,“况且我不是说过我尝过了吗?并不怎么样啊,别自视甚高啊小姐。”
他一副流氓的语调,低头坏坏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没有。”尹封城平静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南宫火麟有些意外。
“我就是知道,我相信。”她觉得有些暖暖的,出奇地平静。
尹封城乖乖贴在他胸前,用力想着愈伤的事,两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只有规律呼吸声配合着南宫火麟胸口的起伏回响在在夜空。
“我……我现在感觉有点热了。”尹封城觉得脸烫,不知是年糕传过来灵力,还是南宫火麟胸口传来的温度。
“心理作用,心理作用……”南宫火麟有些尴尬地推开尹封城,他感觉越来越难控制自己呼吸的节奏,这不是什么好的感觉。
“我一点灵力也感受不到,你还是……还是好好打坐吧,我走了。”
南宫火麟说罢便匆忙走了,他没注意到,胸前的伤口已经渐渐变浅了。
尹封城愣愣地看着他离去,又低头看看手上的年糕,竟能看到隐隐的光辉,有些像青颜姐姐发功时胸前的白苏闪耀的光辉,但待她揉揉眼睛定睛再看时,便什么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