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这个地方没有白天黑夜,甚至除却沿黄泉弥散开的彼岸花和一些神祇外没有些许多余的颜色。不论生前何种人物,死后不过三魂七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秦修鹤在这里开茶馆已不知岁月几何,但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他依旧保持着曾经的作息,在这个没有日夜的地方早作晚息,而每天每天也都是在噩梦中惊醒。孟婆笑他,没听过他这种神格的神祇还会做梦的,不如来一碗汤一了百了。可他不这么想,他不想忘记那个背影,和那张流泪的脸。
秦修鹤第一次来到地府的时候,是蒋子文迎接的他,他说:“玉清帝君,你该重归神道了,天道等你很久了。”
但秦修鹤没有回去,反而在彼岸花海里变了座茶馆。对于这种违章建筑,原则上是该拆除的。蒋子文不是没有跟天庭反映,但得到的结果都是,那就由着玉清帝君好好清醒清醒吧。所以这么一座画风不太对的建筑竟保留至今。
秦修鹤记得,蒋子文最近又一次对他说:“玉清你不该滞留地府,万物生老病死轮回不止,她被重罚轮回世世不得善终,而你生而主寿,就算你等她恢复神格,也必是石烂海竭。”不过秦修鹤并不在乎,他有的是时间,而且在这茶馆中,他再一次了解了月宫那群人的恶趣味。
人生三魂七魄,五蕴皆有情,奈何桥边的八卦和这世上的魂魄一样多,生生不息!
秋天是萧瑟的无情的,对骆曼芳来说更是悲催到爆炸。骆曼芳从一个小会计做起,一步一步爬到高大上的跨国公司花了无数心血,斗败了数不清的竞争者,考过了一个又一个证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拿到会计领军人物的证书成为站在巅峰的女人。然而,她还是斗不过命运和人心。
董事会把她叫进办公室的时候,骆曼芳还觉得自己离梦想更进一步了,而后面的事如晴天霹雳一般彻底给她做了个爆炸头。资金运作税务报告问题巨大,年度报表修饰过分掩盖经济犯罪事实,公司财务的种种问题压在她身上。就是那么十几分钟的事,她彻底沦为商场的牺牲品,变成了彻头彻尾的背锅侠。对于一个每天梦想升职加薪并无太多额外人情世故的女性来说,这种时候必然是没有人为她说一句话的,除了好好的背上黑锅还是好好的背上黑锅。
回到办公室,骆曼芳有种所有人的眼神都带着戏谑的错觉。相对于别人看她的感觉或者是不是在聊她的八卦,她都觉得不是很重要,而她脑子里想的都是必须要承担的法律制裁。没刑那是最好,但那些数不清尾巴后面的零的赔款......骆曼芳感觉自己做一辈子都还不起,更别说是以后还能不能有一份工作。
许惊鸿是这家公司的HR,从大学就一直追逐着骆曼芳的脚步,最后追到了同一个公司,至今未遂。骆曼芳当下特别绝望,纵观身边之人无一不是等着踩着她向上爬的,无奈之下只有跑进厕所拨通了许惊鸿的电话。
“惊鸿,我觉得这一次我是在是没办法了,公司财务问题就是需要找一个背锅的,财务科大部分人不是和上头有关系就是后台很硬,他们就想到了我,怎么办?”想着那些问题和惩罚,骆曼芳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的发抖。
电话那头的许惊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曼芳你先别着急,我想想办法!”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要是真那样,我以后根本就找不到工作了,还有我父母也要连带着被指指点点,我没关系,老人怎么办?许惊鸿,你说我如果先举报公司违规,会不会有转圜的余地?”骆曼芳有点疯魔,语气也带着些神经质。
“也许可以,你是财务科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应该可以找到一些证据!”许惊鸿的声音带着安慰带着不忍和一些骆曼芳现在根本听不出来的感情,淡淡的一吹就散。
先举报,先举报!这个想法有了之后就一直在骆曼芳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说起来她大学的时候还是个很乐观很逗比的女孩子,进入社会后才发现不披上冷漠的面具根本无法生存。于是她的棱角越磨越平,表现的越来越没有感情,有时候许惊鸿都会忍不住问她是不是已经忘了曾经的自己。但是公司不是校园,她也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生活中除了保护自己其他一概显得不重要。
但当下她方寸大乱,便也不够警惕。总所周知,公司的女性厕所从来都是公司八卦汇集之地,隔墙有耳在这里是家常便饭,更何况公司看不惯她的大有人在,而她说的每一句话没多久就原封不动的传遍了公司,当然也传到了上位者耳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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