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花间姊妹忆秋千

觉得自己好没用。”

    我讶异：“何出此言？”

    她垂头丧气道：“我不聪明，今天陛下被太后斥责时，我虽然替陛下着急却没法像你那样为陛下分忧。我没有皇后那样高贵的身份，也不像皇后一样有太后护着。今天看到贵妃姐姐被罚，我好害怕，得罪了皇后，她那样的身份都被罚了啊，阿音，我好害怕，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无能……”

    她这心思着实太敏感纤细了些。我哭笑不得，安慰道：“你不用害怕，我们怎能和身份贵重的贵妃比呢，我们安生生地过自己的日子，又怎会得罪皇后呢。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日后再细心些也一定会能为陛下分忧的。”

    她点点头，静静又道：“这么些天，我看得出来，阿音你是要在皇后一派了。好吧，你我姐妹，素来荣华一体生死一起，既然你定了主意，又怎能少的了我。”

    我握住玉霖的手，“玉霖……”这么些天郑容与时常亲近我，明里暗里对我几次招揽，从我的推挡中她终究是看出来了。

    她从我肩上起来，睁着明亮的眼睛对我道：“阿音，我们俩一定要好好的。你千万别和我生分啊，我在这宫中只和你最亲了，我只有你了。”

    我抚了抚她的额发，柔声道：“不会的。我们还是小女孩儿的时候就认识了，一起摘过花一起描过字一起扎过辫子。种种情分，这宫中何人能比得上，怎可能生分起来？”

    是，我是个极护短的性子，玉霖不仅是我自小的朋友，也是我的亲人，她藏在我心底最柔软的那一部分中。纵然宫中不宁我也会尽最大努力护着她不让她受半点伤遭半点罪。

    “嗯！”她重重点头，终于笑开来。

    我将茶递上去，“终于开心了？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这茶刚凉好了，来，喝口茶润润嗓子。”

    她不好意思地一笑，接过茶盏喝了两口。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有些忸怩地道：“阿音，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嗯？”我喝了口茶，好笑地望她，这小妮子又要做什么怪？“你尽管问。”

    她红着脸，吞吞吐吐道：“陛下，陛下来你这里……可是每次都行房事？”

    “噗，咳咳！”我一口茶全吐了出来，一边咳着一边震惊地望她：“你说什么？！”玉霖的脸瞬间如抹上一层通红的朝霞，她埋下头去喃喃不语。

    我回过神来，连忙摆手：“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刚才听清了。”

    摸摸自己变热的脸皮，犯难。我能告诉玉霖从没有那回事么，显见是不能的。只好和蔼地谆谆诱导道：“玉霖啊，你是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的呢？”

    她低着头，“嗯……就是……陛下虽然去了我那好几晚，但是只有一晚是与我……与我行了周公之礼的。你……你比我还要受宠些，所以……我便想问问你。”

    “咳，这个么，”我拿袖子掩着唇，睁着大眼撒谎：“我这……差不多也是你那个情况。”

    “哦，”她有些失落地喃喃：“陛下一国之君，享有四海，便纵是网罗尽天下美女也是可以的。但这宫中的妃嫔中，除了贵妃，算来只有你、林婕妤、孙才人、我，哦，勉强再加上那两位皇子公主的母亲吧。而且我们三人还是今年刚进宫的。其他御女、采女虽多，但陛下却是从未招幸过。那么说他果真是清心寡欲之人么……”

    我笑的直伏在榻上直不起腰来，擦着眼角的泪水道：“玉霖呀玉霖，你当陛下是什么？还网罗尽天下美女，那可是只有历代昏君才会做的事……”

    玉霖急急来捂我的嘴，“你怎么能拿陛下与那等昏君来比？”我唔了两声，抓开她的手，疑惑道：“这不是你先说的吗，网罗尽天下美女……”

    玉霖再度红了脸，“是，是我说错了，陛下怎会如此荒唐。他这样是因为他是个专情的人吧，他真好……待人真的很温柔……”

    “阿音，你不知道，我以为他这样是因为不喜欢我，我性子闷，位分也低……”

    我自然又是好一通安慰，心下暗暗想的却是怎样婉转地劝一劝百里君离给玉霖升个位分定一定她的心。

    夜深了，我坐在梳妆台前将头上的钗饰一枚枚取下。苍雨端了一杯茶进来，道：“陛下同太后、皇后用完膳后便直接去懿凤殿歇息了。”

    果然如此。我轻轻地将最后一支玉簪取下，点点头：“安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