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功高。臣妾会尽心全力侍奉陛下,也定会时常劝导陛下多多体念夫妻之情。”
她满意而笑,从手上退下了个白银缠丝双扣镯套上了我的腕子,拍了拍我的手:“很好,你很懂事。”
从懿凤殿走出,便有一宫装女子恭恭敬敬地拦住了我的去路,“奴婢是欣岚殿的掌事宫女佘则,我家娘娘请各位新晋娘娘移步到欣岚殿小聚,林婕妤和刘宝林已经去了。不知昭仪娘娘您……”
我颔首:“那便请佘掌事头前带路吧。”
欣岚殿虽说布局与我的章华殿差不多,但其内的布置装潢可要比章华殿要富丽大气许多,自然是令人眼前一亮。
玉霖、林思瑾果然已是分坐在郑容与下首,孙筠也在这我倒是没料到。
我盈盈拜倒:“臣妾昭仪苏氏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郑容与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下了位亲自扶起我,柔柔道:“苏昭仪请起。”她端详了我片刻,对林思瑾、玉霖笑道:“不愧是让陛下亲自下旨礼聘入宫的人儿啊,果真是国色天香。”
“娘娘谬赞了。”
我坐到了玉霖的旁边,玉霖冲我抿唇一笑。郑容与道:“本宫听玉霖妹妹说,你原是她闺中好友?”
“是,臣妾与玉霖的父辈们乃是好友,是以小时便与玉霖相识。”
她欣慰道:“如此甚好,既是自家姐妹,入了宫啊就该相互扶持,如此才可保后宫和谐。”
“既是入了宫,诸位妹妹恐怕也听到了些许风言风语,”她顿了顿,郑重地说道:“那些语言多半不实。皇后是治宫严谨了些,却是明理之人。只一样,她最厌恶宫中专宠、恃宠而骄的事情发生。所以此次本宫叫来各位妹妹,实是想给各位妹妹提个醒,要严守宫规,以免惹祸上身。”
孙筠闻言冷哼了一声,恬美的脸上漏出些许愤然之色,道:“姐姐你何必为皇后粉饰太平!皇后娘娘素来是个霸道的!凡陛下所宠幸之人,哪一个没有受过她的压制惩戒?妹妹记忆里最深的一次,便是沈美人的事。四年前她还是采女时偶然受了陛下一次宠幸,她福气好,一次便被升了美人还珠胎暗结了,却畏于皇后威名生生压着有子之事不敢让别人知道,直到再也掩不住了。东窗事发后皇后瞒着陛下派人用杖刑生生将她腹中的孩子打掉了,沈美人挨不住随后也跟着去了。”
身边的玉霖顿时有些骇然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贵妃姐姐……这,这是真的吗?”
郑容与眼眶微红,闭了闭眼没有说话,抓着椅子扶手的纤纤五指却也用力的发白。
孙筠瞟了玉霖一眼,和缓了语气道:“自然是真的。那一次陛下对皇后是动了真火了,可皇后有太后死死护着陛下到最后也无可奈何,这事便不了了之。其实这样的事也多了,像大皇子和公主的两位母亲便是如此,若非贵妃姐姐护着,这孩子也是生不下来的。”
郑容与点点头,道:“本宫既身为贵妃,又在这宫中多年,虽比不上皇后娘娘根基深厚,却自然要尽到自己的义务,尽心护着每位妹妹。”
孙筠又意犹未尽道:“而且她们本是最早入宫的一批,这么多年了不仅位分被皇后死死压着不给升,还被拘着不准到人前。便是我当年那时……”
郑容与低声喝道:“阿筠,够了!不要再说了。小心落人口实!若传到皇后耳中本宫也救不了你!”
孙筠只好讪讪住了嘴。郑容与望向我们,微笑道:“阿筠心思直率,胡说惯了,都是自家姐妹,还望诸位妹妹不要与她计较啊。”
玉霖连忙摆摆手,含着感激道:“今日多谢贵妃姐姐和才人姐姐提点,臣妾等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我亦附和,不觉将目光投向林思瑾那边,她只是挂着一抹温婉的笑点了点头,并不说话,心思难辨。
“刚刚皇后单独把你留下来和你说了什么?”手挽手回到章华殿,玉霖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好奇问我。
“她说我是此次新人中第一个侍寝的人,告诫我以后必要好好侍奉君王,”我懒懒地抬起手腕晃了晃,“喏,这便是皇后她赐的手镯。”
我笑眯眯地同着玉霖吃糕点,不经意地提道:“玉霖,你对贵妃的印象似乎不错啊。”
“是啊,贵妃娘娘性子温柔可亲,又很是爱护我们这些低位妃嫔。哪像皇后,那么可怕……”她看我一眼:“怎么,阿音你觉得哪里不好吗?”
我想了想,委婉地提醒道:“虽然她句句挑不出错来,但岂不闻世上有一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总觉人心叵测,在宫中生存还是小心点好,莫要太早的就同一个人太过疏远或亲近。”
她嘟了下嘴,“好吧,就听你的吧。”又笑着抱上我的肩靠过来:“其他人我不知道,但阿音你最好啦!”
我连忙避开她,一脸嫌弃:“离我远一点,你手上可还有点心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