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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哥哥回吧。”
“小音?”易忻突然开口,神情间颇有些踌躇之色。
“嗯?”我笑着回身,“哥哥还有什么事?”他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半晌他终是轻叹了一口气,“没什么。”
我躺在床上,脑中转了几念念头,有些睡不着,想着院子里栽的几株金桂现在已结了点点花苞,便披衣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然后我被吓了一跳,门口竟杵了一个高高大大的黑黝黝的影子!
那影子一身寒幽幽的露气,露出脸来,冲我咧嘴一笑:“我刚要敲门你就打开了门,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
我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贺、兰、闫、涛!”
他立刻军姿站好:“在!”
我气得半晌没说话。他又巴巴地凑过来:“你可是生气了?今日七夕我不是故意不来陪你的,实在是你那日退了我的聘礼我娘不太高兴,她一不高兴就……”
“好了。”我挥手打断他,不耐烦道:“你不必解释,我今日本来也没等你。刚刚也不过是凑巧开了门而已。”他一噎,有点伤心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捏紧拳一言不发地转身纵身越过墙头,不一会儿便消失无踪。
咳,我咳了一声,内心突然被一种浓浓的负罪感侵占。
再也没有看花苞的兴致,我郁郁地关了门,盖被躺平。
清风突然送来了一阵奇怪的香气。
“唉……”房间内一声叹息让我瞬间毛骨悚然。我霍然坐起:“谁?”
烛光燃起,百里晨挑着个不知道是谁送的香囊在指尖绕来绕去,正斜靠在我的窗前,略有些松散的发髻上斜斜插一根长簪,一身脂粉味,墨色长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
连衣服都不再是原来那身……
果然仍是当年那个风流放肆、狂荡不羁的样子。
“苏照不知,王爷竟有翻别人窗户的爱好。”我冷冷地望着他。
“照儿,”他很是熟稔地飞坐到我旁边,伸手捞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一边冲我飞个媚眼:“贺兰翻墙本王翻窗,半斤八两嘛,你又何必生气。”
“他还懂得敲门,你却是直闯女子闺房!”我犀利地指出其根本性质。
他呵呵笑了两声,放下杯子,目光邪肆地打量着我:“玄月朝谁不知道本王自诩闲王,放手不问朝堂事,一心只恋百花丛。翻女子闺房一事于我来说向来是件雅事。”
他一张美人脸笑的灿烂,简直像一朵妖娆华丽的牡丹。偏偏让我直想奋起撕碎它。
我有气无力地躺下:“王爷自便,小女不奉陪了。”
他一把拉起我:“别睡啊,本王正事还没说呢。”
我立刻冲他的手刮去锋利的一眼,他恋恋不舍地收回,道:“五年不见,照儿风姿更胜往昔,本王甚是喜爱,不如照儿嫁与我,做那旭王妃如何?”
声音里含着几多笑意。
“多谢王爷好意,苏照福浅,受不起。”我闭着眼一指:“王爷,门在那边,好走不送。哦,记得走时关好门。”
百里晨幽幽的目光让我闭着眼都瘆的慌,半晌他终于蹭到了门口,我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他突然回身,扒着门框叫道:“照儿你再考虑考虑吧!”
我忍无可忍,拿起桌上的茶杯抬手作势要扔过去。“嗖”的一声,人一下不见了。
松口气,终于清净了。
“青九虽已潜入深宫数年着手调查,但势力单薄且往事日久,”苍雨一身黑色夜行衣显得冷厉干练,昔日娇弱柔和的影子已不见分毫。她稍微顿了顿:“属下无能,证人、证物都已不在,并没有什么进展。”
我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杯,静静听着。
“主上,”苍雨欲言又止,我给了她一个继续的眼神她才道:“太后与皇后把持后宫,郑贵妃争势。后宫之事太过纷乱,又涉及前朝,而青九及其所有属下皆无地位高的人作依靠,实在不好施展身手啊。”
我手一顿,抬起眼睫:“那云那边呢。”
“朝堂上只有素七,安插在兵部,但品级低微。”雨又详细说了关于素七在朝堂上的事。
“嗯。”我支着头,觉得有些疲倦。“贺兰不倒,我便动不了皇后分毫,荀王不倒,我便动不了郑贵妃分毫……”
“幽兰庄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清、辉分管南北两方,水、木分管东西两方,吴叔坐镇幽兰庄,安倚罗协理,有条不紊,盈利颇丰。”
“主上,当年苏婕妤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我抬了头,无限冷漠:“我要与百里君离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