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我们回家。”
“冉冉,等你中考回来,暑假我带你去玩。”
楚冉看着站在面前的楚擎,岁月在他的脸上已刻下了痕迹,但却未夺走他尚还保存的几分英朗。笔直的身姿站在她的面前,略有些不真切,她用了好久才彻底理解了父亲刚才的那句话。欣喜的笑意溢上她的脸。很快面前一片模糊,睁开眼时,她看见的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
手心、额头上都泌出了细汗,她坐了起来,“滴”地一声传来,房门被打开。修长的身形映入她眼帘。
“去刷牙洗脸吃早餐吧。”他见她醒了,将早餐放在桌上不急于打开。见她没有动静,走到她前面,坐在了床上。
“怎么了。”他轻声问。
那声音听在楚冉耳里,是从来未有的好听,给她一种舒服、踏实的舒适感。
楚冉抬头,望向他的眼里,问道:“默靳,我们没有去爬山对不对。”
此话一出,庄默靳的脸色很明显一变,眼眸幽深,许久没有说话。楚冉挽上他的手臂,微微一笑,又说了一次:“对不对。”
下一秒,她被拥入一个宽厚结实的怀抱,声音从楚冉头顶传来,“冉冉,待会我们去个地方。”
楚冉自认最讨厌的颜色就是黑白色,这两种颜色搭配在一起,就是无声、嗜人的寂静,看的她发麻。殡仪馆前站着一堆的人,脸上无不带着悲伤。哭的最为惨的就是那个身着一身黑色的妇人。她再一望,肖璧和队长坐在门口一棵大树前。
她往前挪了一步,不知是因害怕还是什么原因,脚焉地一软,若不是有庄默靳在旁边扶着她,她可能会狼狈倒地。
仪式开始,庄默靳也买了个花圈送上前,队长哽咽地说了声谢谢,眉目尽是忧伤。面前的黑白照片上的女子,不就是前天还和她一脸幸福地说,我准备要结婚了的女人吗。庄默靳见身旁的女生状态不佳,硬是带着她离开了殡仪馆。
傍晚,庄默靳将她送到她家楼底下,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生怜惜,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她却反过来抱住他,小声地乞求:“默靳,抱抱我可以吗。”
庄默靳抱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淡淡地出声:“冉冉,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害怕,还是某些原因。”他自然不是个笨蛋。他一向清楚楚冉为人,才认识几天的女生,她是不会交付全心,最多是在事后叹气、惋惜而已。若不是因为什么原因,她是不会如此悲痛异常的。
“默靳……”她轻声唤了下他的名字,片时才接道:“我只是恐惧死亡。”
对的,她害怕死亡,比任何人都要害怕死亡。看到女生遗体的那一刻,她有些许哀伤也有些惋惜,但更多地却是恐惧。就像当年楚擎那样,她虽未哭未闹,冷静自持地让人害怕。但只有她知道那事后的一个个夜晚,她是如何煎熬度过的。
她不能接受,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突然间离开了,明明不久前她们还说过话,却在下一秒,看见的却是冰冷的遗体。
不知不觉中她抓紧了庄默靳的衣服,手指甲嵌入男生的背里,可他却不觉疼痛,声音如往常的低沉浑厚,让她如同抱紧了一棵可以给她安全感,像似永远不会离开的大树。
“冉冉,有我在。”
如果她就是在大海上漂浮的那个即将溺亡的人,而他便是茫茫大海中唯一的那一叶木舟。
与庄默靳道了别后,楚冉有气无力地坐上电梯,想着一回家便倒头大睡,却不料应了一句话“计划总赶不上变化”。这变化便是站在她家门前的人。修长的身影高贵优雅地靠在她家厚实的大门前,阴沉的脸色颇显他现在沉郁的心情。
见到楚冉来,他的好看的眼睛一亮,直起了身子,未做下一步动作,楚冉走到他面前,用凉如水的态度,淡淡地说:“让开。”
“这几天你去哪了。”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可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楚冉没时间和他骂架,回答:“回家了。不行吗。”
“你家不就是在这吗。”
“我回我爸妈家了。”她撒谎,但面色不变。
“你自己一人住这?”
楚冉白了他一眼,用一副“你现在才知道”的表情,说:“你不也是。”
他不作声,往旁边移了一步,楚冉才将钥匙插入锁口,转动了几下门缓缓打开。她刚握上门把,陈艺容便拉着了她的手腕,问道:“你没事吧。”
“陈艺容。”她抬头看向他,双眼透露出漠然的气息,略有些苍白的薄唇轻启:“我真的很累。”说罢,她便毫无一丝留恋地关上了门,整个墙都在轻颤,岑寂的楼道中仿佛还响着那一声关门声。
都说薄唇的男人最无情,但女人何尝不是如此。
暮去朝来,开学的日子将近,自那次出行爬山后她便是一直窝在家里没有出去,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也没有可去出。寒假作业写得差不多,稍微收拾些东西就大功告成了。她是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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