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丢尽脸面,齐国公更是坐实了不孝的名声,前途尽毁。此刻齐国公夫人、太夫人怕是对贾探春恨之入骨,便是进了府恐也落不得好。”
黛玉又叹息一声,觉得没有再深谈下去的必要,便岔开话题,“恩科就开在六月,这下京城又热闹了,不知又要添多少好诗妙文。”
周航道:“如今才刚开始,再过一两个月更是名人雅士云集,京中各个客栈都洒扫了迎接赴考举子,斗文斗诗好生热闹。到时候我向父皇告个假,抽出几天时间陪你到处转转。”
黛玉眨了眨眼,既期盼又兴奋的看着周航,“当真?”
周航一拍胸脯:“我何时骗过你?”
黛玉含笑点头不已。
林如海再次以咳嗽提醒二人自己的存在,黛玉收敛笑容,抿着嘴,瞪着乌黑澄澈的眼眸,几分讨好几分期盼的看着林如海。
林如海:“……罢了,想去便去罢。”
“多谢爹爹疼女儿。”黛玉笑嘻嘻的双手给林如海捧了茶,看向周航,笑靥越发灿如盛开的花朵,“我还想瞧瞧新大理寺卿如何断案入神。”
周航:“好。”
“……”林如海看一眼周航,你小子太得寸进尺了罢?!!!
就在他们这场谈话的第二日,探春便被一乘小轿抬进了齐国公府。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伸手不见五指。敲过三更鼓,贾府侧门先开一条缝儿,确定外面没人,才开了门。两个轿夫抬着一顶皂色小轿,跟着一个穿着半旧衣裳背着一个破包袱的丫头。十分低调且寒碜。然而还是有很多人知道,很多人围观,很多人指指点点。
轿子里隐隐传出啜泣之声,更增了添看客的兴致。
“瞧见没,轿子里的便是贾府那个妇德败坏的姑娘!”
“听说就是她往一个老头子的床上爬,还是在人家老娘的寿宴上,真是……”后面的话没说,啧啧吸气,脸上露出十分鄙夷的表情。
“不要脸!”另一个人补上,咬牙切齿仿若她自己被偷了汉子一般。
“好好的大小姐不做,非要去做娼妇,猪油蒙了心啊!”人群里不知谁这样说。
有人接道:“还有脸哭呢,累得家族蒙羞,我要生这么个不知检点的东西,早大板子打死!”
“欸,话不能这样说。”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勒着抹额的妇人露出一副你们知道什么,还得我普及内情的表情,“这贾府的二老爷啊,原是他们老太太倚重的儿子,竟越过袭爵的大老爷去。那心气儿,自是高的不行。自从被罢了官,这几年受了多少白眼!他如何受得了?还不想尽办法谋求复位?你们想,贾府还是当年的光景么,何况他这一支又没袭爵,如今连官位都丢了,哪个权贵肯来理他?如今这姑娘虽是为妾,好歹跟齐国公府扯上些关系,他岂肯放过的?”
一人嗤的一笑:“一个妾而已,难道齐国公还真能将他当岳丈待?”
“以那姑娘的手段,不一定呢,宠妾灭妻的事也不是没有。”
“便真是如此,一个比他还大的女婿,也不知羞耻么?”
闲言碎语,一个月后还未消散,提到贾府二房,人人嗤之以鼻,比提起茅厕里的蛆虫还不如。
又一个月,大理寺公开审案,允百姓观看,黛玉和周航挤在人堆里,等升堂的功夫,还听人们议论贾探春做的败坏妇德的事。
黛玉眉尖紧皱,眸子深邃如深渊。
这些人议论探春也便罢了,怎么连她也攀扯上了?
周航第一时间察觉到黛玉的不快,传音道:“别跟这些无知之人一般见识,我帮你教训他们!”
黛玉看了周航一眼,见他愤愤的。他这样,自然是为了自己,心里一软,旁的也就不在乎了。她传音:“罢了,也没说什么难听的,不过说我跟贾府的这层亲戚关系罢了,原也是事实。”
周航:“总有那么一批闲人,以嚼舌根子取乐,却不知他们才是可怜人,你不放心心上便好。”
黛玉一勾不唇:“我没那个功夫。”
周航还要说什么,黛玉指指前面,意思该升堂了。
※※※※※※※※※※※※※※※※※※※※
最近好倒霉,先是烫伤手指没法码字(左手的食指中指和拇指,两个起泡),然后又一系列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