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真话符之后, 那些人自然不可能说谎。
“倒没有听说……”
“对, 她没说过。”
“她那小孙子身子一向不错,平日连伤风都是有限的。”
“我前天倒是听她抱怨三四岁的小孩子难管, 调皮的不得了的话。”
“我也听她抱怨,说小孙子调皮爬到一棵歪脖子树上, 差点摔下来,他爷爷气得要打,是她护着, 不然真打了。她还笑着说男孩子么, 调皮些也好, 皮实, 好养活。”
……
婆子、丫头们回忆着, 七嘴八舌的说。
虽然说法不一, 有这样说的有那样说的,而且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琐事,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就是都说吴顺保家的小孙子身子一向不错。
也就是说在昨晚之前, 吴顺宝家的那小孙子不仅没病,身体还不错, 至少能上天入地的调皮,折腾的大人没办法。这样一个皮实孩子,没道理一天时间就病入膏肓。
“尚书大人!”周航道, “快, 搜查吴顺宝家!”
刑部尚书哪里敢拖延, 当即便带着人去了吴顺宝家。吴顺宝也是林府的管事之一,在林家多年,世代为仆,有些家底,便在林府外的一个胡同里卖了一座小宅院,一家几口住着,还买了一个小丫头伺候。
林府仆人带路,来到宅门前。
领路的仆从正要敲门,早被尚书身边一个武威的衙役一脚踹开。
入目的是一片狼藉的院子,鸡鸭死的死伤的伤,各色动用之物,锅碗瓢盆、炕桌、小杌子、被褥等扔的到处都是,还有许多血迹,已经干涸发黑。除血腥味外,还有一股恶臭味从屋子里传出来。旁人或许还不大察觉,但周航嗅觉敏感,早已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种十分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周航觉得再多闻片刻,他肯定会吐。
为防一会子在臣下面前失态,他很有先见之明的封闭了自己的嗅觉。
“不好!”尚书将院子一扫,皱着眉头道,虽忙歹人冲到屋里去了。
不出所料,吴顺宝一家都已遇害。
吴顺宝夫妇、儿子媳妇、小丫头 、还有一个才三岁多的小孙子,六口人在堂屋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地上及他们脸上都有许多秽物,像是临死前吐出来的,恶臭难闻。
屋内烧着很旺的炭火,将这恶臭熏的蒸腾翻滚,弥漫到每一个角落。
方才有毡帘挡着还不明显,如今直接进到屋子里,气味浓郁,大伙儿脸色都变了又变,难看的跟猪肝子似的。忍了又忍,终有许多人忍不住,猛冲到外面大吐特吐。
尚能淡定的站着,甚至连脸色都没变一变的,唯周航一人而已。
将胆汁都吐出来的尚书扶着墙抬起头,瞥见淡定自若的周航,暗道,不愧是太子殿下,这个时候还能如此云淡风轻,佩服佩服!
饶是再不情愿,他们还是要鼓起勇气进去查看情况。
很多人是在外面猛吸一口气,进去之后便憋气,实在憋不住就猛跑出来,吸一口气在进去;也有的扯下一块布料,牢牢地将口鼻勒住,饶是如此,待不到片刻也要出去大口的喘气。
“救……救命……”
正在大家嫌弃的翻看地上尸体的时候,突然一声微弱的呼救传来 。
“还有人活着!”周航道。
很快,便找到幸存之人,是吴顺宝家的。
不过,她也是奄奄一息,即将咽气。倒在一堆秽物之中,嘴里还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带着黑血的碎肉。周航可以明显的看见她身上一股黑气缠绕,一直钻到她心头去,不死不休。她面容扭曲着,正在承受非人般的折磨和痛苦,嘴里一口一口吐得全是黑血和腐烂的碎肉,虽然封闭嗅觉,但从旁人的表现周航也知定是其臭难闻。
这人死定了!
这是周航下意识的想法。
她身上已没有活人的气息,萦绕的全是死气。人虽然还有一缕魂吊着,没死透,然胳膊上已爬上尸斑。这种身体已死,魂灵尚未脱壳的情况十分罕见,多是有强烈的求生欲或是强大的怨气支撑着魂魄不肯离去,但也成不了多久。
此刻若是用刀子划开她的肚皮,看到的一定不是五脏六腑,而是腐烂成一锅粥的各种脏器,分不出来哪是肝儿哪是肠儿。
她这种情况,明显是邪祟所为,即便有空间灵泉在手,恐怕也毫无作用。
不过,试终归还是要试一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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