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正是个干坏事的好日子

要吓我啊，我还以为是敌袭呢。”

    随口抱怨了一句，ay5又好奇的问我：“发生什么事了？罗那个态度，你们吵架啦？”

    打他一顿就能轻松解决的问题，我为什么非得费力跟他吵架。

    我摇摇头，刚想回答她，却见ay5这倒霉孩子敲了下手掌心，她恍然大悟道：“啊，我懂了。”

    我：“你又懂什么了。”

    ay5：“柯拉先生最近只顾着欺负罗，你吃醋了对吧？你这家伙还真是喜欢柯拉先生啊。”

    我：“……”

    与眨巴着一双天真大眼睛的ay5对视半晌，我蓦地弯起唇角对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ay5。”

    “嗯？”

    “你知道大门口的那棵树有多高吗？”

    “不知道，你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

    “这棵树大概能有十几米吧，从上面看还挺高的呢……可以把绳子松开了吧？不是吧，喂，惊鸟！惊鸟你别走啊，放我下来！你就把我挂在这里不管了吗？”

    “小气！幼稚鬼！小心眼！”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真的不管我啊——喂！惊鸟！”

    “呜哇——巴法罗——！救命啊！”

    把多嘴的孩子挂在树上，我又抽空熘进了罗的房间里，准备赶在他对我实施报复计划之前先下手为强。我把他那张单人床的四条腿都给锯开了四分之三，以确保只要床上多出半点重量，连人带床都得塌。

    ay5口中的“柯拉先生”直到今天深夜才刚结束工作赶回唐吉诃德海贼团的据点，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悄无声息的翻进了我的房间。罗西南迪在极少数未曾出现失误的时候身手会格外敏捷，身材高瘦的男人从窗台上无声的跳下来，动作利落的像一只大猫。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能清楚的意识到他的确是多弗朗明哥的亲弟弟，不论是实力还是危险性，都和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那个几近疯狂的男人如出一辙。

    啊，当然，如果罗西南迪的表情不是那种迫切的想要给我展示什么的兴奋，那就更像了。

    “好厉害啊，惊鸟。”罗西南迪赞叹道：“明明没发出声音，你居然每次都能发现我。”

    从察觉到有人攀上我房间窗户的那刻我就已经摸向了枕边的刀，然而此刻面对罗西南迪的夸奖，我意外的并没有感到十分高兴。

    “那你也不能每次都半夜翻我窗户吧，万一哪天我真睡熟了没反应过来，一失手再把你给……”

    话未说完，罗西南迪便双手上举骄傲的做了个他很强壮的姿势。

    我面无表情的咽下了那半截没说完的话。

    就应该哪天让须左能乎给你一巴掌，你就知道不能半夜翻窗户了。

    “所以今天是什么事，又要我帮忙？”

    “对哦。”

    罗西南迪停止继续跟我耍宝，一手落下在颈后揉了几下，另一手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我看了一眼，那一沓纸张全都是新闻剪报，上头除了黑白色的陌生人正面照片之外，还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全文我看不太懂，只能勉强辨认出上头的一行行小字里有什么医生、攻克、药品、难题以及疾病这样的关键词。

    “看啊，惊鸟。北海有这——么多伟大的医生呢！”

    罗西南迪的情绪逐渐高涨，迫不及待的将他收集来的新闻剪报在我面前逐一摊开。

    我看了一眼报纸，又看了一眼他：“所以呢？”

    “所以，这么多好医生一定能治好那孩子的铂铅病。”

    不知不觉中罗西南迪已经把我当成了与他同一立场且志同道合的伙伴，不仅是平日里相安无事的融洽，就连这种小事他也原意冒着被多弗发现的风险特意跑一趟兴致勃勃的讲给我听。

    可惜我对罗能不能得救一点都不在乎。

    我只是本能的反感着他的视线落在我以外的人身上。

    偏偏在罗西南迪温和而善意的目光中，我不能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日益膨胀愈发畸形的一腔恶意扭曲的蜷缩在最深处安静蛰伏，在罗西南迪看不见的角落中伸出了一二枝桠，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究竟能越界到什么程度。

    “罗西。”

    轻声开口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畅想，我在他疑惑的视线中跳下床边，走到他面前伸出两手捧住了他的脸。

    写轮眼在眨眼间进化到了极致，三枚勾玉流转着化作一道道折线在眼底蜿蜒。未曾刻意遮掩的双目是浓艳到几欲滴出血般的赤红，罗西南迪抬眼望着我，除了对我此举略微不解和对于我这双眼

    睛的惊讶以外，并没有过多的防备。

    “你就那么在乎罗的事吗？”

    ——这理应是属于我的东西。

    “说在乎……倒也不是特别在乎吧。”

    罗西南迪别开视线，他在帽子顶上抓了抓，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只是，我曾经被战国先生拯救过，所以也想像战国先生那样，去救更多的人。”

    ——就算是放弃，也得由我来放弃才行。

    “真伟大呀……我说，看看我的眼睛吧，罗西。”

    罗西南迪不明就里的直视向我的双眼，彷佛还有些担忧我的写轮眼会有什么不良的副作用。我笑着将查克拉凝在眼底，在幻术即将释放的前一秒，一阵急促的、粗鲁的、又多少显得有些怒不可遏的砸门声打破了此刻微妙而危险的寂静。

    “惊鸟！喂！混蛋惊鸟你在房间里的吧，给我出来，可恶！”

    我还未回应，门外便响起了更为剧烈的敲打声。

    “我房间的恶作剧是不是你干的！你这混蛋怎么这么幼稚！给我滚出来！！！”

    随着砸门和叫骂的响动，我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聚集在眼中的查克拉消散于无形，赤色的双眼重新化为再寻常不过的黑。我松开捧在罗西南迪脸侧的双手，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罗西南迪担忧的望着我，无声的动了动唇：“惊鸟……？”

    “没事，你等我一会儿。”

    我一把捞起床上铺叠整齐的床单，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

    门外跳着脚叫嚣的罗还想跟我动手，但毕竟他还有一只手行动不便，三招之内罗就被我摁倒在地上用一条床单捆成了团。为了防止这小王八蛋持续叫骂深夜扰人清梦，我特意撕脱了他一截袖子，把他的嘴也给堵了个严实。

    月黑风高夜，正是个干坏事的好日子。

    我把他给挂在了枝头最高处，已经睡着了的ay5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