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叮冬”一声响,我还没来得及看,熟悉的气息就贴在了我的背后。我下意识用手肘向后一怼,耳畔传来了故意示弱般的呼痛声:“好疼——既然知道是我,就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吧,少爷。”
我回过头,侧目看向身后,毛茸茸的栗金色脑袋拱了上来,露出了他那张还像个少年似的娃娃脸,尽管嘴上说着好疼,他的表情却半点没看出到底疼在哪了,反而是笑意盎然的弯起了那双讨喜的绿眼睛。
“少来,你用念防御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本来是想把他那个碍事的脑袋推开,侠客却收紧了环在我腰间的手臂,随即整个人都攀到了我身上:“我不管了,我可是柔弱的后勤人员,跟你们这种武斗派比不了。”
这些年也不知道侠客背着我自己偷偷吃了什么才能长成这么大一只,他趴过来的时候好像一只熊,几乎都要把我整个人给罩在了下面。他还没怎么样,反倒是我被压得有些疼。
查克拉又不能像念能力一样,只凭借生命能量就将□□强化到足以抵挡刀枪的程度。我吃痛的“嘶”了一声,抬手拍了侠客脑袋一巴掌:“滚起来,别在我这碍事。”
似乎也察觉到他压痛了我,侠客稍微退开了些,转而把下巴枕在了我肩上。
“就不滚就不滚就不滚。”侠客无赖道:“把我撵走,你好继续和揍敌客家那位大公子聊天?”
“……你怎么越来越烦人,我俩说正事呢。”
“能有什么正事呀,不就是偷偷说团长坏话吗。”
侠客都都囔囔道,说着,他声音一顿,又扯着嘴角对我露出个笑脸来:“我知道你偷偷跟那个揍敌客吐槽团长脑壳有问题,这样吧,惊鸟,你贿赂我一下我就不告诉团长。”
我扭过头去盯着他看了半天,自以为威胁成功的人丝毫没意识到问题所在的根源。
半晌后,我用力的弹了侠客一个脑瓜崩。
“好痛!”
“啪”的一声脆响,这下应当是真的给他弹疼了,侠客额前的皮肤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小片。我屈起手指,放在唇边哈了一口气,正跃跃欲试的再给他来这么一下,他见势立即松开环住我的手臂退出老远。
“你告诉他去呗。”
我怜悯道:“认清现实,侠客,并没有偷偷的吐槽。库洛洛打不过我,当着他的面我也能这么说。”
说罢我摁着他又弹了一下,侠客嘤嘤唧唧的捂着额头跑出了门。
见他跑远,我才再次打开了手机。
这已经是我在这个世界待的年头。从十三岁到十八岁,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但能活过十四岁对我来说真的是个很新奇的体验。
对比先前不到半年就完成了接近预言之子、收割感情再脱离一条龙的上个世界来说,我在这个世界待的实在是太久了。久到连幻影旅团的A级通缉令都发了下来,我连那些暗号文似的通用语都学的差不多了,才终于在三天前收到了系统说可以准备离开的通知。
“这也太久了。”我一边啪啪的按着手机键盘打字,一边头也不抬的同系统抱怨:“我还以为自己得在这个世界过完一辈子呢。”
“别被误导了,几年才能累积满格的感情才是正常的。在上一个世界,你的感情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突发事件的影响。那是特殊的,并不能一概而论。”
“期盼、喜爱、憧憬、恋慕、敬仰,这些正面化的情绪需要时间的积累,而负面情绪却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系统耐心的解答道:“惊鸟,你有没有想过,被织田作之助的死和太宰治的无能为力激化出的那一部分,其实是你的恨?”
“唔……”
扣下手机的屏幕,我认真的思索了许久。
“我记不清了。”
手机又传来了“叮冬”一声的提
示音,打断了我和系统之间关于感情的对话。
我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出了尹尔迷发来的未读信息。上面写着“那么,下周就在蒙罗图市见面,这次也交给你了。”这样的话,最后面甚至还附带了一个颜文字,完全看不出尹尔迷这种表情僵硬的跟石膏刻出来一样的家伙会有这么生动的情绪。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内心戏很足吧。
我叹了口气,这才刚把手机放下,库洛洛便推门而入。
他冲着我摆出了一副颇为无奈的表情:“这个月第四次了吧?侠客又跑出去了。”
熟悉了这么多年,再加上他还撞见过我的黑历史,我俩之间的关系现在倒是变得和普通同伴没什么两样了。虽然偶尔我还是会吐槽他装逼,但好歹不会再对库洛洛怀有什么杀意。
“。不用管他,到饭点就该回来了。”
“这次你又跟他说什么了?”
“说你脑壳有问题。”
成员之间禁止内斗,真打起来库洛洛又打不过我。继续说下去也知会被我绕回对他的单方面语言攻击上,库洛洛便很明智的选择了压根不搭我的话茬。
还是我忍不住先问了他一句:“你有事吗?进来就为了跟我说侠客又跑了?”
“不,下周有个算是全员出动的任务。玛琪她们已经在往这边赶了,我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
尽管这些年旅团的成员都分散在世界各地,全员齐聚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却当真如同那日在流星街时所说一般,确实做到了胡作非为这四个字。十二条腿的蜘蛛恶名响彻世界,才不的光景,就从无名之辈一月成为穷凶极恶的罪犯。
想到这,我又忍不住的有些怅然。明明之前想的挺好,我是想当火影的……怎么就在叛忍这条路上越走越偏了呢。
“……我就算了。”我没什么兴致道:“刚答应了尹尔迷,下周我帮他杀几个人。”
库洛洛也知道我这些年和尹尔迷之间一直保持着还算友好的关系,听我这么说,他也只是了然点点头:“那可惜了,这次的东西说不准跟你有关。”
哈?
什么东西能跟我有关?
“是世界七大美色之一。”
库洛洛主动为我解释道。
他前那场猎人考试开始,就对所谓的世界七大美色充满了兴趣。但这玩意毕竟也不是那么好入手的东西,除了他抢了考官的那个水晶羽骨之外,这几年都没能在获得别的什么真实情报。
不过库洛洛的兴趣通常来的快,去的更快。当初那枚水晶羽骨的发饰到他手里才半个月不到的光景,他就已经转移了兴趣。价值过亿的发饰被他随手丢给了我,后来……后来我拿那玩意干嘛来着?
我仔细回忆了一番。
后来好像是才刚拿到手的前几天,我把那个玩意当做别住碎发的发卡戴在脑袋上臭美了两天。我这行为也的确是挺糟蹋东西的,被系统吐槽了“你戴着这个就不觉得脑袋有点沉吗?”之后,就胡乱的给丢进了忍具包里了。
“又是水晶羽骨啊……”我伸手探向腰后的忍具包:“你是不是想要回去?反正我拿着也没什么用,要不我还是还你吧。”
“和水晶羽骨没什么关系,这次的目标是窟卢塔族的火红眼。”
听到眼睛这个关键词,作为童术使用者,我立即抬头看向库洛洛。
“传闻窟卢塔一族的人在情绪激动时,眼睛会转变成火一样艳烈的赤红色,和你很像吧。”
库洛洛轻描澹写道:“说不准你就是流落在外的窟卢塔一族呢。”我是流落在外的宇智波一族才是真的。
“不不不,我的眼睛跟他们可能不是一回事。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库洛洛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随便你吧。”……
接
下来的几天,分散在各地的团员都陆陆续续的赶到了我们落脚的小镇。这些年侠客总是和我一起的,我又碍于特殊原因不得不跟在库洛洛后头,以至于细究起来我们三个也好久都没和他们见过面了。
最后赶到的窝金才一见面就托着我的腋下把抱起来举得老高,脾气向来很对我胃口的男人发出一阵粗噶的大笑:“你又长高了啊,惊鸟。”
“穿上鞋就差不多有一米七了,接下来还能再长不少。”
我骄傲道。
他把我放下,又跟哄孩子似的用大手在我脑袋上搓了几把:“哦!那可真不错,说不准能超过我呢!”
我知道这话从身高突破两大个子嘴里说出来没什么说服力,但我就是很高兴。
总好过系统成天到晚的提醒我能不能长到一米七都不好说。
怎么不好说了?我哥的个子就不矮,那可是实打实不掺水分的一米八。我现在才十八岁,正在发育期呢,以后肯定能超过我哥,至少也得一米
“人有梦想是好事。”系统沉默了一下才道:“但是我得提醒你一下,按你骨缝闭合的速度来看,你的发育顶多剩四公分的空隙,能长到一米七就知足吧。”
我:“那我就诅咒你成为人以后只能长到一米四。”
系统:“你幼不幼稚?”
人一多,这幢空荡荡的废弃别墅就也跟着热闹了起来。他们吵吵嚷嚷的聚在大厅中,我也挺高兴的跟着一起在大厅的角落里坐下。久违又难得的全员聚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和他们见面了。
趁着库洛洛暂时上楼拿书,侠客贱嗖嗖的牵头开始下注,赌这次库洛洛会对要抢的东西维持多久的兴趣。他们忙着买定离手,我却在忙着思考这次要怎么离开,离开前又要怎么告别。
上一个世界走的实在是太仓促了。我从楼顶跳下来的那一刻才想起好多事都没做。这回至少也要没有遗憾了再离开。
目前场上最大的赌注是侠客押下戒尼,他赌库洛洛的兴趣只能维持一个月左右。我盯着他的侧脸,那双视线并未落在我身上的绿眼睛里落入了点点碎片似的光。
“系统。”
“怎么了?”
“我能把侠客也带走吗?既然是我的东西,那就不应该把他留给别人,对吧。”
“完全不对,你这个小神经病。”
系统稍显冷澹的,用像是谴责幼儿或者谴责宠物一样的语调反问我:“他可不像你一样还有下一次的机会,你是想杀了他吗?”
被提及的人若有所觉的抬眼望向我。以来一直在一起,理所应当该属于我的少年露出了全然信任毫无防备的笑脸。还是算了吧。
姑且先放你一马。
到了第七天,在幻影旅团的其他人开始行动之前,我先一步收到了尹尔迷发来的信息。
时间正值深夜,该睡觉的全在楼上的房间睡觉,不想睡的也被几个能折腾的叫出去喝酒了。一楼的大厅里留守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个库洛洛。
听到手机提示音的响声,我看到库洛洛稍微动了动,他的视线却始终没从手里那本从下午开始就翻阅至今的旧书上移开。
“是尹尔迷·揍敌客吧。”库洛洛将书又翻过一页,他澹定道:“路上小心。”
我呼吸一滞,而后又放缓了气息低声回答:“嗯,那我走了。”
走出了大门,外出喝酒的那帮人终于身披夜色,晃晃悠悠的走了回来。看起来是没少喝,侠客被窝金拦腰提在手里,说不清是喝酒后的晕眩还是被这样提着痛苦,他满脸痛不欲生的表情。侠客的眼睛一亮,扭了几下挣脱开窝金的钳制,才刚一落地就连颠带蹦的往我这跑。
“惊鸟!惊鸟——你可得给我报仇啊!”
他一身酒气的迎面扑了上来,扯着嗓子在我耳边嚎道:“你都不知道
窝金那家伙有多过分,酒是我买的就算了,他还灌我!”
被他抱怨的窝金倒是没有半点的怨言,反而豪爽的大笑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出门从来不带钱。”
窝金走过时还在侠客的背后亲近的拍了一把,就是可能下手有点重,那一巴掌下去我听到侠客痛苦的干呕了一声。我怕侠客吐到我身上,赶忙把他推远了点。
意识到我的嫌弃,再加上喝完酒之后脑子不是那么清醒,侠客更是不依不饶的缠了上来。
旅团成员禁止内斗是不可违背的铁则,但在触及内斗这个底线前,不管是谁倒霉,大家都是喜闻乐见的,能看戏就绝对不会上来搭把手。
所以,不管是我怎么喊着让他们把这个醉鬼给带回去,也没人搭理我。很快另外几个见死不救的家伙就把我和侠客丢在了这里。
深夜下的荒地格外安静,作为忍者超乎常人的听力好像都失效了,在这种被他死死抱住的情况下居然只能听到侠客的呼吸声。早春的温度不高,夜风吹过来冷得人精神一振。侠客趴在我肩头打了个带着酒味的嗝,好歹是没吐。
“你要是敢吐我身上,我就把你一起带走。”
我阴恻恻的威胁道。
“我才不跟你一起去呢,我不待见他,那个揍敌客也不待见我。”他以为我要带他去找尹尔迷,便拖长了尾音像是在撒娇似的道:“回来的时候我都吐过了,不会吐啦。”
侠客在我面前不设防的暴露出了脖颈处最为脆弱的要害,如果我真的有那个心思,只要稍稍抬手就不会把他留给任何人了。
我盯着他的颈侧看了一会儿,凑上去将嘴唇抵在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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