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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立行手上一捏,怒道:“我住在城里,哪里不得花钱?要不咱俩换换,你去城里住,我来孟家。”
董丽娇疼得眼泪汪汪,不敢再说话。邵立行却是被自己的话给提醒了,问道:“你没钱了?”
董丽娇连连点头:“孟家而今穷了,你没见五娘子身上穿的,还是去年的衣裳,袖子都短了一大截。”
“再穷,嫁闺女总得有陪上几个箱笼罢?”邵立行伸出另一只胳膊,圈住了董丽娇的脖子。
董丽娇大惑不解:“怎么?你想娶他们家小娘子?他们可是戴罪之身,你不怕惹来麻烦?”
邵立行贴近她的脸,讥笑道:“娶?我在家乡早已成亲生子,娶来作甚,不过是想收个通房丫鬟耍耍罢了。他们家的老爷们,不孝之事一旦败露,女儿们哪里还嫁得出去,即便嫁了,也会被休,还不如把给我做通房呢,伺候得我高兴了,抬成妾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粗重的气息喷在董丽娇脸上,夹杂着口中浓浓的异味,熏得董丽娇几欲闭过气去,好半晌方才提起精神接话:“你是想让孟家送个闺女与你做通房,还得陪上一份嫁妆?可哪有通房丫鬟还带着陪嫁的。”
邵立行认为她又是在拒绝自己,一怒之下,将她猛推下地,拿脚踩住她的左胸,边碾边道:“她去说一声,他们还敢拒绝不成?分明是敷衍我!”
董丽娇疼得差点晕过去,说不出话来。邵立行暂停住脚,问她道:“这事儿你答应不答应?”
董丽娇哪敢说个不字,捂住胸脯,哆嗦着回答:“答应,答应。”
邵立行满意地笑了笑,把她从地上拖起来,仍旧搂在怀里,摸着她的左胸道:“那你帮我挑个陪嫁最丰厚的,好让我多撑几日,免得总来找你要钱,你也为难。”
孟家在湖北,可是富甲一方,即便而今落难,也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会允许家中女儿去给个行商做通房,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若真因此逼急了他们,使得他们去官府自首,那她别说孟家的五千两,就是官府的赏银都捞不着。董丽娇百般的不愿意,但左胸正一扯一扯地疼,邵立行的手又还覆在上头,这让她哪敢说个不字,只得点了点头。
“真听话。”邵立行终于满意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胸脯,“让邵大哥疼你。”
董丽娇听到后半句话,刚放下来的一颗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但邵立行才不管她如何作想,搂住她的双腿,将她送到肩上,扛着就朝里间去。
董丽娇身子发软,嗓子发颤,极力劝阻:“邵大哥,大天白日的,又是在孟家,你不怕被他们发现?”
邵立行满不在意地道:“我又没偷他们家的姬妾,就算被瞧见,又有甚么?”
董丽娇急得满头是汗,但终究还是没敢呼救,任由邵立行把她扔到床上,扯开了披袄。邵立行床/下粗鲁,床/上更是不堪,直把个董丽娇折腾得奄奄一息,方才放过了她,爬下床,穿上衣裳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提醒董丽娇,别忘了向孟家要闺女的事。
董丽娇浑身疼痛难忍,想一直躺下去,又怕被误闯进来的人瞧见,只得挣扎着爬起来,叠好被子,又翻出一件高领绫衣,衬在披袄里头,遮住伤痕累累的脖子。她呆呆地在床沿子坐着,直到中午,方才恢复些许精神,打水来洗了脸,重新梳了头,袖着孟楚清给她的那张文书,慢慢地朝东厢去。
东厢东次间里,孟楚清正同戚妈妈和梅枝研究中午的菜色:“太太说,家里只有两样菜,一个新鲜猪肉,一个白菘,不如把白菘帮子剁下来,切成细丝,同猪肉丝一道炒;剩下的猪肉剁肉末,搓成圆子,同切成块的白菘一起烧个菜;另外再来一个白菘肉片汤,一个清炒白菘,有荤有素有汤,也还罢了。”
正说着,抬眼瞧见董丽娇,连忙招呼她进来坐,又叫梅枝上茶。梅枝深恨董丽娇,若非她这几日可着劲儿地花钱,他们怎会这样快就沦落到只吃两样菜的日子。因此狠狠瞪了她一眼,方才下去煮茶。
董丽娇没在意梅枝的态度,却是觉得戚妈妈的眼神,直在她身上打转,令她坐立难安,急急忙忙地让孟楚清拿了印泥出来,朝文书上按了手印,连索要一千两银子的事都忘了说,就告辞出去了。
她一进门就签了文书,速度未免太快,孟楚清盯着纸上那个鲜红的手印看了半晌,方才相信这是真的,讶异道:“我从没想到,董丽娇竟会这般爽快。”
梅枝端了茶上来,却见董丽娇走了,心情大好,笑道:“签了那份契书,对她又没坏处,自然爽快了。”
戚妈妈却走到窗边,探头朝外看,道:“董娘子朝堂屋去了,不知去找老爷,还是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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