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愿意!”浦氏连声道。只要有钱赚,让她做甚么都可以,“一个月几两银子?”
几两?以孟家现今的状况,哪里出得起几两的工钱!孟楚清面露惊讶,顿了一下方道:“八分银子。”
浦氏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叫道:“才八分!”
孟楚清无奈地道:“太太,我也想多给您几两,可咱们家账上有多少银子,您还不晓得?”
浦氏并不知道卖掉厨房家什的银子,还捏在孟楚清手里,闻言便泄了气,沮丧着道:“那成,八分就八分罢,可不许赖我。”
孟楚清忙作保证道:“太太放心,这也是要入账的事,赖不了。”
八分银子,还不到她月钱的一半,能做甚么呀,浦氏嘀咕着,问孟楚清要菜单,孟楚清便将家务变革的事一一讲了。浦氏一听,不论是份例菜的事还是水房的事,好像都同她没有关系,她作为二房主母,还是拥有同以前一样的权力,至于秋衣降低档次的事,因为她本来就对穿着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并不在意,于是就高兴起来,表示会全力支持孟楚清改革。同时,她对孟楚清悬赏招工的事,极感兴趣,拍着胸脯道:“五娘何须去别处寻人,这些事,我一人便能包下,保管让你满意。”
那一两银子的工钱,对于即将失去三个月月钱的她来说,的确是挺有诱惑力,但这一两银子,是涵盖了浆洗、洒扫和粗使三个工种的,她每天还要做饭,干这么多活,能忙得过来?
当然,她这种精神还是需要鼓励的,因此孟楚清并没有一口回绝她,只是委婉地劝她拣其中的一项活计来做,不然田里就无人照管了。
那一百亩田,是浦氏最为看重的物事,因而一听孟楚清这样说,马上就犹豫起来,最终只挑了洒扫这项工作。孟楚清许她三钱银子。浦氏嫌钱少,抱怨道:“咱们院子里这么多屋子,都靠我一人打扫,却只给三钱银子,委实太少。”
这里的一两银子,相当于三百块人民币,三钱银子,便是九十块,虽说韩家庄穷困,九十块对于大多数乡民来说,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金额,但对于一个要打扫十数间屋子外加大小三个院子整整一个月的浦氏来说,好像是少了些。孟楚清想了想,道:“各人的屋子各人管罢,太太只消扫院子,抹游廊便得。”
孟楚清三姊妹,每人跟前都有奶娘和丫鬟两人服侍,打扫起自己的屋子来,人力绰绰有余,只有浦氏和孟振业跟前没有服侍的人,吃亏了。但浦氏念着那三钱银子,竟不计较吃亏,一口答应了下来。
浦氏没有意见,孟楚清却犹豫起来:“这样一来,杨姨娘和董丽娇就得自己打扫屋子了,她们跟前没有服侍的人,只怕会不高兴。”
浦氏手一挥,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不妨,杨姨娘叫她自己收拾,一个妾而已,还是黑心肝的妾,只让她收拾自己的屋子,太便宜她了,她要不愿意,叫她来找我,一通板子赶出去!至于董丽娇……我去帮她收拾罢……”她的语气,颇为无可奈何,谁让董丽娇是她博买回来的呢,当时孟楚清可是力劝过她,是她自己没听劝告,所以才犯下了此等大错的,而今也只有戴罪立功了,怨不得旁人。
孟楚清听得她这般说,很是高兴,深觉自己花了五十两银子把浦氏给救出来,实在是不亏。
浦氏也很高兴,虽说未来的三个月都不会有月钱,但能挣到一两一钱银子,也算不错了。
孟楚清起身告辞,顺便问了下孟振业的去向,当得知他去了孟振兴那里,便径直朝前院去了。前院里,孟振兴书房紧闭,听孟振兴的一个妾称,他正同孟振业两人商议要务。甚么要务?是修渠的事么?孟楚清一面想着,一面去了大房堂屋。
肖氏却没有在堂屋,而是盘腿坐在西次间的炕上,看着马大妮缝一件小衣裳。马大妮从没学过这个,手笨,戳了好几针,都没能对准一条线,惹得肖氏眉头紧皱。
小丫鬟通报过后,孟楚清进去行礼,惊讶问道:“大伯母这是给谁做衣裳呢?”马大妮缝的,明显是小孩子穿的褂子,是孟楚溪怀孕了么?这样的快?
肖氏招手叫她上炕,叹着气道:“你不晓得,韩家庄的臭规矩,出嫁的女孩儿没生娃前,娘家人是不许去婆家探望的,我想去看看你大姐过得怎样都不行,所以只得叫大妮赶紧把些小衣裳做起来,等到你大姐一有喜,我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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