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刚下过一场雨,烟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似乎站在五层楼上伸出手就可以触到。病房的门窗关得紧紧的,一袭绿色的窗帘遮住了传达光明的地方,房间里的光线稍嫌暗淡。
云期慢慢睁开眼睛,眼睛很酸涩,才刚刚睁开一线便疲倦地闭上了。过了好一会,眼皮又开始眨动,她试着又睁开眼睛,面前挂着一张男人憔悴的脸,充满英气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美好而又倔强的嘴角,眼若星辰,但此时却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眶周围一大片黑色的印痕,从眉骨呈椭圆状向周围分布,使得原本很漂亮的眼睛深邃得特别像国宝,嘴唇上甚至还长出了青色胡茬。
“上官违心。”云期仍是兴奋地喊他的名字,但她的力气太微弱,喊出来后声若蚊蝇。
“云期。”上官违心比她更兴奋,一张写满惊喜的脸几乎挨到了云期的鼻尖。“太好了,你醒了。”他大声说着,从鼻腔喷出的气息宛若夏日骄阳下的飓风,云期整张脸都痒酥酥的。
“我这是在……”云期转过头打量周围,白色的床单被套,放在桌子上的心电监控仪器,安装在床头的吸氧设备,环境很熟悉。“我又进医院了。”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小君呢?”云期忽然记起自己晕过去时,小君似乎要走出院子。
“在我爸家里。云期,对不起,我知道说对不起是不够的,但是此时我不知道除了说对不起还能说什么。”上官违心满脸愧疚。
云期饶有意味盯着他,半晌道:“你一直都在医院照顾我吗?”
上官违心难为情地挠头,道:“张姐也有照顾你,云期,你现在感觉怎样。”
“我感觉、感觉你现在的样子好难看,一点都不像英俊潇洒的总裁。”云期抿着苍白的嘴唇笑,如果让上官违心公司的员工看到他现在这个邋遢样子,恐怕他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上官违心不解,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问道:“我现在很难看吗?不会吧?我一向都很英俊潇洒。”说着他也笑起来。
两人说了一会话,云期支持不住倦意又昏沉睡过去,口鼻间发出平稳的呼吸声。上官违心瞧着那张美丽的脸,手指在她纤细的眉毛上抚摸,滑过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小巧的嘴唇。他抚摸着她的脸,像一个年迈的雕塑家对自己的作品充满无限的爱意,那柔滑的线条让他深深着迷了。
“云期,好好睡,等你醒来了我会给你一个从未有过的世界。”
这次云期睡的时间较短,两个钟头后便又醒过来,此时病房中无人,她忽感到喉咙里一阵干渴,看到床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只暖水壶,便挣扎着想要起来倒水,她刚试着撑起手,头和肩部却像绑了个百斤重的大铁球,哪里抬得起来。
云期望着那只近在咫尺的暖水壶,喉咙里干得冒烟,她伸长手臂,但手指仅仅碰到暖水壶,要想倒水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是要喝水吗?”
随着声音的起落,病房门前走进来一位仪表堂堂的老者,那老者国字脸,额头饱满,一双鹰眸精光毕现,可谓是气宇轩昂,神采翩然。
“你是……”云期诧异地看着这名闯入的陌生老者,不禁被他傲人的风度折服,举起的手臂竟忘记放下来。
老者没有回答她,先拿起暖水壶倒了一杯水,大约水有些烫,他轻轻了吹了几口气。“我把床摇起来。”老者熟练地转动病床摇手柄,将云期头部所在的床头摇高成50度,这才将水杯递给云期。
云期向他感激的一瞥,微微仰起脖子抿下一小口水,水仍有些烫,她便放回了茶几上。“谢谢你,大叔。”
“我叫上官天下,很高兴认识你,格雷丝·云。”老者伸出了左手。
顿时云期大吃一惊,这老者竟然是上官违心的父亲,天下地产的创始人,怪不得这么气度逼人,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但是更让云期吃惊的是,上官天下居然知道她在美国的英文名,那么他是知道自己的底细了。
一时云期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我在加拿大见过你,记得去年的全球黑客大赛吧,当时我也在现场,你击败了来自全世界的黑客和团队,真了不起。”
云期不由“啊”了一声,神色慌乱起来。
“格雷丝·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但你应该有你的目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告诉违心,这个真相我会留给你亲自向违心说明。”
云期面颊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色,这上官天下真乃神人,自己心里所想完全不能逃过他的眼睛。“谢谢上官伯伯。”
“改口叫我上官伯伯了,呵呵,好。”上官天下眉开眼笑。
那天上官违心去找小君,精明的上官天下便嗅到了儿子和云期不寻常关系,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云期就是格雷丝·云。作为父母都希望孩子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上官天下自然也不例外。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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