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前将衣柜门打开,霎时几十个娃娃都摔了出来。“姐姐,娃娃的衣服摔脏了,你也帮她们洗洗。”
娃娃脱下的衣服装了满满几个盆子,云期仍是不敢大意,叫来张姐替她看着小君,这才敢去卫生间洗娃娃衣服。
云期蹲在地下慢慢搓洗,手上的伤口沾到碱性的液体后便疼得厉害,等将几盆娃娃衣服洗完,伤口周围的皮肤也泡得发白了。
晾晒好娃娃衣服,云期便进儿童房去照看小君,小君一瞧见她,两颊的小酒窝便咧开了。“姐姐,我们去院子里玩好不好。”
柔软得像鹅毛一样的声音萦绕在云期的耳畔,瞬间身体的疼痛和疲惫都化为虚有。云期挽着小君的手走到院子里,溪岸的柳荫下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残棋,两人便对坐下起棋来。小君虽然年幼,但围棋技术却很有几分本事,杀得云期节节败退。
“姐姐真笨,姐姐真笨。”小君娇笑道。
云期也对自己无地自容,竟然下棋输给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这以后传出去自己这个博士脸往哪里搁,还从小自诩天才呢。
“再下一盘。”云期决定挽回面子。
一大一小又开始捉对撕杀起来,没多长时间小君将云期的黑子吃得只剩一小半,云期急得抓耳挠腮。这时院外传来汽车呼啸的声音,没一会儿上官违心走进来。
“爸爸。”小君甜甜叫道。
上官违心抚摸着小君的头,往棋盘上一瞧,见云期仅剩下十多枚可怜的黑子,笑道:“不是你这种下法,你这样叫做送羊入虎口,这样子才对。”上官违心执起黑子放到一枚白子下面,顿时就堵死了白子的去路。
“爸爸,你帮姐姐不帮小君,你不要小君了吗?”小君扁着粉嫩的小嘴要哭。
“爸爸当然要小君了,可是你看姐姐这么笨,黑子快被小君吃完了,爸爸只好帮姐姐了。”
“嗯!姐姐笨。”小君破啼为笑。
云期恼得不行,这父女俩一口一个说自己笨,气道:“我自己来,不要你帮。”
意气用事的结局,就是云期惨败,看着最后一枚黑子被小君收走,上官违心笑得岔了气。“小君可是围棋四段,云期你不是她的对手。”
此时天色已晚,阳光仅只余淡淡的影子,温度下降,上官违心抱着小君走进屋中。“小君,阿姨给你洗澡去,看你满头汗。”张姐从上官违心手中接过小君。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云期问道。
“担心你。”上官违心回头看她。
“假话,你担心小君才对。”云期显然不相信。
“正是因为担心小君,所以才担心你啊!”上官违心叹息着,他着实担心家中再出什么事情,当合同一签完后便急忙赶回家。
云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苦着脸道:“我真的照顾不来小君,你还是找别人吧。”她深感到照顾一个孩子的责任是多么巨大。
“我会尽快找人,这几天你先坚持一下。”上官违心安抚着她。
小君穿着睡裙出来,手里抱着一只布娃娃,道:“姐姐,我们来给娃娃穿衣服,不穿衣服她们会生病的。”
云期答应着,赶紧去小君房里,上官违心也跟在后面,小君伸着小手将他往门外推。“娃娃是女生,爸爸是男生,不能看娃娃穿衣服。”
瞧到上官违心一脸吃鳖的样子,云期笑得肚子都疼了。
小君坐在床上看云期给娃娃穿衣服,眼睛半闭半睁,小嘴紧抿,云期便知小君玩累困了,轻轻将她放到床上睡下,再盖上被子,拍拍她的背,几分钟小君就睡熟了。
云期将娃娃塞进衣柜,在床前又站了一会,确定小君一时半刻醒不过来,这才掩上门出去。
这时小君翻了个身,瞬间睁开了眼睛,她悄悄走下床,从衣柜里摸出一只手机,然后再跑回床上躲到被子里,小手在手机屏幕上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
“姑姑,我是小君。”
“小君,现在情况怎么样?那个女人有没对你不好。”袁以贞的声音大得几乎冲破了手机。
“爸爸喜欢姐姐,不喜欢小君了,他只和姐姐说话。”小君嘟着嘴。
“小君,你千万不能让那女人把爸爸抢走了,今天你就做得很好。你爸爸不肯赶她走,我们就让她呆不下去自己离开,你一定要听姨姨的话。”
“姑姑,赶走了姐姐,爸爸会不会讨厌小君啊,爸爸很喜欢姐姐。”
“不会的,赶走了那个女人,爸爸只会疼小君一个人。”
挂断了手机,小君再次偷偷地将手机藏回衣柜,再用娃娃盖好,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装作熟睡。“爸爸只属于小君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