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持续到交易的当天都没有丝毫要停下的预兆,雨雾弥漫在天际,雨珠儿串成了一个大珠帘,滴滴答答的砸在黑色的伞面上。
耳机里那首清越悠扬的旋律,与雨滴声相互交映着,林慕尘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踩着一双被雨水溅得有些脏了的白色运动鞋,他闭眼站在一扇大铁门前面。
闻着里面那股被海鲜污染后的空气,那是令人作呕的海腥味,在雨水的浇灌下味道更加的明显了。
林慕尘慢慢伸出了手,那些冰冷的雨珠儿很快就砸到他的掌心。
“我,被黄昏谋杀的荆棘爬上了四肢,根沿着血管缠上了心脏,身下是开败后的红玫瑰。我,感到什么东西涌出了胸膛,张嘴呕出了花茎血红的刺。我,感到什么东西从我的皮肤里破开,那是破败后顽强生长的花蕊,虚虚地拥住了我的身影,将我的败骨勒出淋漓鲜血。”
歌唱到这里,林慕尘睁开了双眸,就像一只藏在黑暗里饥饿的鹰,既痴迷又偏执,既温柔又残忍。
停顿了几秒,他又微微启唇继续唱了下去,“我,携着玫瑰向跌宕不堪的春天流亡,以一首无题诗来讣告余下的遗言,以一柄无名刀来封缄心脏再禁锢灵魂......”
“当啷。”突地,后面传来了玻璃打碎的声音,将林慕尘的歌声给打断了,他扭过头看去,没想到还是个熟人。
小男孩身上穿着一件黄色雨衣,脚下还踩着一对黄色的水鞋,地面上有一瓶东西被打碎了,浓烈刺鼻的味道很快就被雨水冲开,空气中的鱼腥味都冲淡了不少。
林慕尘突然笑了起来,因为从那些碎片中,他看见上面的标签了。
“你住在这儿啊?”他问道。
小男孩没有说话,两只小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雨衣,有些害怕的退了两步。
“我又不吃人,你在怕什么?”林慕尘撑着雨伞朝他走过去,然后微微弯腰伸出了右手,“我叫林慕尘,很高兴认识你。”
“我...我...吴宇豪。”
“嗯,是了,昨天和你玩得很熟的叫苏月白,他就比你大几年。”
小男孩没有说话,害怕中还充满了疑惑,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两个名字,刚开始的时候明明还很好相处,突然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就像一个杀人犯对你说着冷冰冰的台词。
“不请我去你家坐坐吗?”
“好...”
吴宇豪的家就在水产市场的仓库上,是用铁皮搭成了一间小房子,门口外面堆了很多纸皮和瓶瓶罐罐,里面是他们一家人两室一厅的住处,除了那张被当成饭桌的崭新麻将桌外,其余的家具都很旧。
林慕尘自然不会嫌弃,直接坐在坑坑洼洼的沙发上。
吴宇豪拿过自己的杯子跑去厨房刷干净,又煲了一壶热水,然后从柜台里抽出一包绿茶味的速溶茶粉,端起杯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林慕尘面前,然后他又乖巧的坐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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