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只要自己这个时候答话了,不管回答的是什么,都有可能引开张欣的注意力,让他在没有意义的问题上叨叨叨。
张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云秀开口,于是看了云秀一眼后自己继续开口道:“我就问一句,兵行险招,你们敢不敢?”
“险招?怎么个险招法?”
“我刚才说过了,齐国皇帝病重,很多给他看病的大夫都害怕最后受牵连掉脑袋,都想尽了办法想要逃离百草堂,毕竟比起其他,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但是这和我们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朋友,你听说过易容术吗?”
云秀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几乎是瞬间就想明白了张欣话里的意思,顿时眼睛一亮道:“你想让箫忘书易容顶替掉别人进入百草堂方便行事?”
“对,孟夏所在的院落,我说过随便闯入十分危险,但是通过密道确实没有危险的,既然是给齐国皇帝看病,你以为找到这个密道的可能性与我们硬碰硬去硬闯救出孟夏的可能性相比,哪一个更值得尝试?”
“密道。
”云秀几乎是一瞬间便做出了判断。
张欣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对着云秀点了点头:“你看,你也知道哪种可能性要高一点,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你们敢不敢冒这个险……”
“敢!”没等张欣说完,云秀便大声回答道。
哪想张欣此时却是摇了摇头道:“这事并不该由你来做决定,愿意不愿意,敢还是不敢,该做决定的都应该是箫忘书本人,别人都无权干预。我刚刚说的也不过是个可能性而已,但这里面的危险你知道有多大吗?我了解忘书,他虽然并不是不会易容术,但是他并不精于此道。我是会一点,但也是孟夏交给我的,就算我去帮忙易容,也许别人看不出什么,但是国师呢?”
“国师?易容和国师有什么关系?”云秀却是不太明白。
“你以为孟夏的易容术是谁教的?”
“……国师吗?”
“以前我不敢肯定,但是自从进了百草堂后我就敢肯定了,国师的医术造诣可以说是登峰造极,我在百草堂里看过一本典籍,上面记载了孟夏教我的易容术,但是旁边的注解却是国师留下的。这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
“那不就意味着,只要萧神医和韩非撞上,很有可能就被韩非拆穿身份?”
“对,被拆穿身份后会有什么后果,想来不用我说,你在齐国呆了这么久,也该知道这些手段吧。”
云秀闻言沉默了,因为以前跟在苏天铭身边的关系,她对国师的手段倒是有些了解,冷漠,狠辣,不近人情。箫忘书若真的落在他手里,若真死了其实还好,就怕他会让箫忘书生不如死。
“云秀,我不希望你们为了救孟夏欺骗箫忘书,今天我在这里跟你说的所有的话,我希望你原封不动地全部转述给箫忘书,不要有任何隐瞒。如果他在知道这一切的前提下,还是要去救人,那好,明日这里等我。”
“我明白,放心吧,我会全部告诉他。你说得对,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替他去做决定,也不能去逼迫他。”云秀郑重道。
张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作为朋友,我并不希望他这样去冒险,但是我会尊重他的每一个决定。”
“嗯。”
“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明日还是这个时候,我会过来。”
“好。”
张欣再次悠悠叹了一口气,背起自己的小背篓,穿过院中的奇门遁甲出了药铺。看着小镇上的百姓们依旧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生活着,再想到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张欣忽然觉得有点累。
百姓们要的只是安安心心的生活,可是为什么统治者却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将他们视而不见呢?
“要变天了啊。”张欣喃喃道。
旁边馄炖摊的老板闻言看了一眼天上的大太阳,一边掌勺一边笑呵呵地开口道:“这晴空万里的,小伙子,你哪里看出要变天了啊?”
张欣笑了笑道:“我说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老板信吗?”
“小伙子真爱开玩笑。哈哈哈,不过就算变天也没关系,只有咱们手里有伞就行,风雨就淋不到了。”
张欣闻言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道:“是啊,有伞就行。”
如果变天这样的大事他不能阻止,好歹为自己在意的人和事撑开一把遮挡的雨伞吧。
张欣咬了咬牙,终是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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