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提笔在纸上写下了所需药材,然后嘱咐了丫鬟几句。待丫鬟离开后,箫忘书这才接着继续道:“不过这次诊脉我倒是诊出一丝不同来。”
“什么?”
“她和你一样,被长时间喂过毒,而且是很多种不同的毒。”
陆寻一惊:“小夏她这一年被……”
“不是这一年。”
“什么意思?”
“只怕是从小就开始。还记得她身上最霸道那毒吗?便是那毒性一直保护着她的心脉,她这才活了下来,若是我们解了那毒,只怕——孟夏也活不久了。”
陆寻和赵毅都是面色一沉,赵毅更是急急地询问道:“那要是不解呢?”
“这个我以前就说过,会死。”
陆寻却是抓住了其中的关键:“同样的结果的话,你不可能说两遍,忘书,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一个猜想。”
“什么猜想?”
“孟夏体内这毒只怕是有着一种共生的关系,施毒之人若是无事,孟夏自然也会还留有一命,也许可以从施毒之人身上找到突破口。还有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阿寻你可还记得城西翠峰坡的事吗?”
陆寻闻言仔细想了想:“死去的人忽然行动了起来。你说过那些人身上的毒和孟夏所中的很像。”
“当时孟夏是不是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
“她说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可是在场那么多人,各个武功高强,若真是有任何异动不可能听不见的。”陆寻说到这里猛然明白过来,当即一拍自己桌子便道:“这些中毒者能听到一种我们无法听到的声音,而他们便用这种方式来操控中毒者,让他们成为听从他们话且绝不反抗的傀儡。”
“虫子。”陆寻想起当时的对话,下意识地便几步走到了孟夏身边,有些急切地望着她。
“我也猜到了,可是我仔细查了查,并未发现虫子存在的痕迹。”
一边的赵毅一听顿时更加着急:“萧大夫,你能不能把你的猜想写下来,我找人问问这方面的事。”
“找谁?小周么?”箫忘书自然也知晓了小周现在的身份,确实很方便他们行事。
“不,是张欣,主子把他悄悄安排进了百草堂,对于齐国这些古古怪怪的玩意他可能知道的比较多一些。”
“张欣!”箫忘书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是有些佩服起孟夏来,她竟然在那么早之前就埋下了这条线,实在是出人意料。“我知道了,我把孟夏的情况和猜想都会整理出来,就麻烦你通知张欣了。”
“嗯,谢谢。”
箫忘书也不多言,提笔便开始写,而陆寻则在孟夏床头坐了下来,有些心疼的为孟夏掖了掖被子。
“忘书。”
“嗯?”
“小夏自小呆傻是不是与她中毒有关?”
“应该是的。”
陆寻一想莫名觉得心疼,转念一想那个时候孟夏还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孟夏,又不禁有些担忧,他太了解她的性子,若她知晓了自己妹妹从小被毒害而她尤不自知的话,定是会自责和愧疚。
“别告诉她。”
箫忘书觉得这话来的有些奇怪,却还是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忽然,陆寻又转头看向赵毅道:“你在齐国呆了那么久,知不知道他们那个神秘的国师究竟是什么人物?”
赵毅却是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不经常露面,事情基本上是由苏幕遮出面打理的,便是露面也次次容貌不同,想来是易了容。”
陆寻闻言却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握住了孟夏的手,眸子里满是疼惜和无奈:“我大概猜到他是谁了。”
“谁?”
“一个能从小给孟夏下毒的人,必定是她认识之人。而一个不敢露出真容的敌国之人,那也必定是我们都认识的人。再联系种种事件和巧合,这个国师是谁还会难猜吗?”
“鬼师韩非。”箫忘书和赵毅同时脱口而出道。
随即两人望向孟夏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怎么会是他?我记得鬼师与孟将军关系那般好,他如何对自己好友的女儿下得了手的?”
陆寻却是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后慢慢睁开,可是心里的疼惜却是一分未减,他与他们不同,他知道她真实的身份,所以心里才会更加酸楚和疼惜。
鬼师之于真正的孟夏可能只是个熟人,可是之于孟冬却是亲如父亲的师父!她敬他,慕他,信他,可他却一步一步将她和她的亲人推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