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处境?”
“非常明白。”孟夏虽然不能动,但却能眨眨眼睛:“接下来是不是要用我来对付陆寻了?”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因为没用。”
“什么?”苏幕遮有些不解。
“我很清楚自己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影响到你们,我不喜欢做无用功。”
一句话毕,苏幕遮却是身子蓦地一怔,但见他眼睛微微一眯,小心地打量着孟夏,只是因为孟夏说了一个词——你们。
孟夏见状忽然开口道:“我要见他。”
“谁?”
“韩非。”
见孟夏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苏幕遮便明白了眼前的女子早就看透了一切:“见到他你又能做什么?”
“至少要亲口问问他,孟家灭门一事与他到底有多大干系!”
“你……”苏幕遮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终是沉默了下来。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一袭白衣轻裘的韩非便款步走了过来:“太子殿下,即刻便要启程,你不去整理行装么?”
苏幕遮看了一眼孟夏,又看了一眼韩非,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顺便带好了房门。
“果然是你。我该唤你师父呢?还是——齐国国师?”
韩非目光淡然,看着孟夏那张与孟章神似的面容,微微偏过了头去:“国师。”
一句话,却是将两个人的立场彻底划清。
孟夏闻言惨笑一声:“好,好,好!那请问国师大人,孟家灭门是不是因为你去向陆修远表明了身份,这才招来了这灭顶之灾?”
“是。”
“为什么?这些年来父亲和孟家待你不薄,难道这些年的朋友之情,师徒之谊都是假的不成?”
“……”
“你说啊!为什么?”
“正因为不是假的。”
“什么?”
“我平生很少佩服过别人,直到遇到了将军。二十年前,我几次败于将军之手,心生佩服便留在了他身边做起了他的军师。他知晓我身份,却从未怀疑过我半分,我敬佩他的心胸和为人,二十年来的情谊并未作假。只是……”
“只是什么?”
“我终究要做回齐国国师,齐国国师怎么可以和梁国将军是好朋友?”
孟夏冷冷一笑:“所以你就逼死了他?”
“我未曾想要他死,只是以为如此逼迫下,他会愿意到我齐国来寻我帮助。到时候我二人一起努力统一两国,天下便不再分大齐大梁,有何不好?”韩非说到最后还挑了挑眉。
“你若真是父亲的朋友,当知他的心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叛国叛君!”
韩非闻言沉默了。
“你知不知道父亲临死前说了什么?他说‘竟然是他!想我孟章一生精忠报国却落得如此下场!当真是瞎了眼!我宁愿死,他的愿望也休想达成!’是你!是你逼死了我父亲!”
韩非身子蓦地一怔,俊逸的面上带着一丝晦暗的苦涩:“他为什么偏偏是梁国人。”
“这和是哪国人没有关系!你若真当他是朋友,你当知他的骄傲,他情愿与你沙场相见,也不愿被你如此卑劣的害死!”
“不要说了。”
“我偏要!师父,拜入师门时我就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是你这位父亲究竟对我家做了什么!”
“……小冬,不要说了。”
孟夏喊地撕心裂肺,眼泪也簌簌地往下掉,她不知道除了这样的宣泄,她还能怎么办:“我恨你!只要我在世上一日,我定当要为孟家复仇!即便——是要杀了你!”
韩非闻言慢慢闭上了眼睛,胸口微微的起伏证明了他此刻心绪不稳,很久之后,韩非这才开口道:“好,我等你来杀我。”
说完,韩非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孟夏的面容,转身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苏幕遮正斜倚在墙边,见韩非出来举了举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收拾完了便启程吧。”
“你还是要消除她的记忆?”
“是。”
苏幕遮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道:“我以为你听了这般哭诉会有些动摇,果然是连父皇都会忌讳的国师大人啊,真是铁石心肠。”
韩非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回国后就着手消除记忆。”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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