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眼下的情况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了,楞子在我说话的时候已经推开了棺盖,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她的上半身猛地栽进棺材里。
石棺内盛满了无色透明的液体,液体中浸泡着无数爬动着的红色小蜘蛛,这些密密麻麻的小爬虫紧紧包裹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明显的人形。
但在人形的头面部没有一只蜘蛛,那是一张没有表情也没有毛发的脸,这东西有点像楞子经常戴的人皮面具,被液体浸泡得鼓胀起来,看上去整张脸都是肿的,分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
更让人感到恶心的是,那个人脸皮下有东西在蠕动,就好像这张脸皮正在呼吸,这个东西不止是让人畏惧,更让人恶心,我脑子中突然蹦出了一个让人无比抓狂的念头,这两天我们吃下去的各种食物就是这个东西。
现在楞子的上半身都被埋进液体里,蜘蛛密密匝匝地爬上她的身体。
尽管驴子和丑娃很适时地拖住了楞子的双腿,但楞子似乎被一股更大的力量拖拽着,驴子和丑娃不但没把楞子拖出来,反而一步步往棺材前靠近,几分钟之后就会和楞子一样被拽进棺材里。
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我现在根本顾不上向导大爷说的这种蜘蛛有剧毒,只想赶紧把楞子弄出来,就算弄出来的楞子已经没有脑袋和上半身了,也不能就这么被蜘蛛啃食掉。
我知道再加上我的力气也未必能把楞子从液体里拖出来,所以我根本没有去帮驴子和丑娃,而是直接掏出雪狐骨往脸皮上戳下去。
直觉告诉我,没有蜘蛛覆盖的这张脸皮是养尸的关键,因为这张脸皮在呼吸,只要我戳烂这张脸皮,养尸的咒语就会被打破,我就不相信,凭着一棺材小蜘蛛,能凭空变个大活人出来。
眼见雪狐骨就要刺在脸皮的眉心上,没想到它突然睁开了眼睛,我吓了一大跳,但是这一击使出了我的全力,我根本没有后退的余地,我刚喊了一声:“他奶奶的,是空的。”就看到脸皮张开黑乎乎的大嘴,身体像被吸进了空洞般一下子扑了进去。
驴子和丑娃正全力往外拖楞子,我突然出手袭击脸皮,他俩的手上一松,一下子把楞子拽了出来。
楞子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被驴子和丑娃拽出来后除了一身的臭水外,竟毫发无损。
驴子和丑娃怕有蜘蛛藏在楞子的衣缝里,把楞子全身抖了好几遍,确信楞子没事,才拍着楞子的肩膀说:“你小子命真大。”
丑娃回头对我说:“山猫,楞子没事了,咱们想办法把这个棺材烧掉吧?”一转头才发现我不在身边,大喊道:“山猫?你在哪里?”
其实我现在的处境很尴尬,我不知道驴子他们三个为什么在我被人皮吞噬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我,我现在整个人躺在棺材里,那张诡异的脸皮就盖在我的脸上。换句话说,我现在成了棺材里的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