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咽吃饱之后,有人提议老人妇女和孩子听隆辉太子安排,去追赶核桀荼乌,一起到赤原东镇避难,年轻的则留下来共同对抗敌人。
我们把视线再移回季炀的营帐,季炀短短一日便病入膏肓,但他索性还能清醒地意识到,百姓到了隆辉太子处,自己的身份必定暴露无遗,索性就直面太子,开门见山与其对话,可自己无法起身,张庭轩和达尔干已将侍奉季炀的人全换成了自己的心腹。季炀令人把自己抬出营帐,与隆辉太子面对面说话,可左右没人搭理,季炀感叹大事已去。张庭轩更是在隆辉太子方向的护墙增派了更多人手,令他们全都戴回面具。使太子相信百姓们说的是假话。
季炀这样奄奄一息地又过了几日的傍晚时分,哨兵传报,季磬首领带几个护卫已离营地不足三里。季炀突然回光返照地站起来,大声喊此前伴随身边的将士。把左右副将和周围侍奉他的几个傀儡吓坏了,都以为此前他是佯病以使张达二人暴露。二人赶紧叩头请罪。被换掉的季炀的心腹重新拥进营帐,将二人和那几个傀儡绑出了营帐。
“请首领吩咐,”手下跪地接命。
“此前百姓之言,诸位已尽知矣!长公子之恶若属实,报应只在今日,我当行大义,亲自绑缚他到太子面前,斩首谢罪。”
“小的可否冒昧问一句。”
“请说。”
“我们不正在和肭仂家族打仗吗?长公子对付敌人虽说手段是残忍了些,但敌我立场所在,罪不致死吧!”
“战前我就三令五申,只夺回土地,不许对百姓滥杀无辜,更不能对肭仂家族下手,原意只是将肭仂家族赶回他们原都城泰扶口即可,”季炀怒不可遏,再后悔也得用手段偿还,“可未曾想,他连自己生母和亲弟弟都不放过,如此不义之人,不除掉留之何用?”
“请首领下令。”
“待会儿等我下令,即将季磬缉拿,不可稍有迟疑。”
于是众皆领命,如无这回事般在营帐里各做自己的事情。
说话间,季磬便带着护卫到了父亲的营帐外。
“首领只传公子,余等帐外等候,”季炀的手下要求季磬解下武器方可进入,季磬并不在意,将武器解下来递给对方,独自走进营帐。
“父亲大人在上,受孩儿一拜,”季磬倒头跪拜。
简单的嘘寒问暖之后,父子面对面入坐,开始进入正式谈话,当问及百姓所说杀死肭仂祖国王及王爷,将秦宥天等部下尽数屠戮之事,季磬毫不避讳,一一承认。
“你母亲也是被你害死的吗?”季炀问。
“唉!家母固执,自缢而亡,变相是被肭仂家族害死的。”
“所以你将王后推下宫墙。”
“一命还一命而已。”
谈话变成了对季磬的审问,他自己也感觉到日渐紧张的氛围。季炀不忍心再问起二公子的事情,单单这些理由就足够砍下他十颗脑袋。
“左右给我绑了,”季炀下令。
营帐里全是季炀心腹,命令一下,他们全部慢慢向季磬围拢过去,季磬不紧不慢从席间站起。
“速速给我拿下,”季炀再次喊。
但手下只是把圈子围得更小,并不动手缉拿。反倒是季磬笑了笑,轻扣响指,那些心腹就都站到了季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