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顶上方一棵高高的树叉上,慵懒的坐着一个白衣男子。
长长的衣襟飘落荡漾,背靠着粗壮的树干坐着,一条腿弯曲踩着树干,一条腿垂落,轻轻晃悠着。
他神色悠闲,满脸笑意,五官俊美,看上去着实比这一片狰狞的植物温婉可人,可谓是这杂乱丛林间一道亮丽的风景。
他手中摇着一根树枝,双眸笑意绵绵,正看着下面的的人。
凤雅看着他,嘟嘴拧眉:“你又知道!来这里看我笑话,看了很久了吧!能不能不要每次偷摸监视!”
这头顶树叉上一直有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她在底下瞎晃荡她却丝毫没有察觉……看来,她的功夫还不到家啊!不晓得自己有没有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给他看了去,自己岂不是要尴尬死?
凤雅的脸忍不住烧了烧。
“我可没有嘲笑你!”
“呼!”
他一个旋身从树叉上飞落下来,站在她的面前,神情无辜,“女人太聪明,男人没地位。你处处需要我,我欢喜还来不及!”
“油腔滑调!”
凤雅被他说的又红了红脸,“不见你身影,一出现就口无遮拦,还不如别出现。”
“哎,好心没好报啊!”
钟离琰忽的装作忧伤不已,“我不过才一天多不在宫中,就听侍卫说,有人去了三次,每次都询问我在不在。她对本宫如此牵肠挂肚,令本宫甚是感动,为表情义,我连觉都没睡就跑来了!哎,如今你竟然说出这番话,我好忧伤!”
凤雅方才还红着脸颊,下一刻就黑了下来。
“喂,钟离琰,你少来了。我去你宫中,不过是借制药房一用,至于问你侍卫你回来了没有,就是好奇你为什么要亲自把运送赈灾物资的队伍送出城。就算有人真打它们的主意,也不可能在金兰城内动手吧!肯定要等走到偏僻的地方后才下手。你跟着送出城,岂不是毫无意义?”
被这个男人一次一次的柔情蜜语,伪装委屈,弄得凤雅越发的皮糟肉厚了,她觉得每次自己害羞的时间是越来越短,很快便能将自己的状态调整的振振有词。
“小东西!你真是该聪明的时候糊涂,该糊涂的时候,还是糊涂!”
钟离琰忽的伸手,轻轻敲了她的额头一下,“你有没有听闻,金兰城百姓们都说太子殿下亲自护送赈灾物资去管阳城?我不离开,有心之人怎么敢动手呢?”
“奥,我明白了,你这个大骗子!”
凤雅摸摸自己的额头,瞪他一眼,又摆摆手,“我算是搞明白了。从前的太子是不是跟皇帝一条心,那谁都不知道。反正,到了你当太子,就人人皆知你是皇帝最忠实的爪牙。那些人想搞什么小动作,必须防着你才可以。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想栽赃陷害,调虎离山,那你就瞒天过海,将计就计,对吧!”
“你的脑袋开窍的真快!哎,看来我说多了,如今什么都被你看透,怪我透露的太多!”
钟离琰有些懊恼似的,转身迈开步子就走。
“喂,你——钟离琰,你干什么去?你这个人,跟我废了半天话,还没给我解决这里的问题呢!不跟我说姬无天的秘密,你不准走!”
凤雅急了,也迈开步子追上去。
没几步,脚底忽的被绊了一下,她走的太急,一下重心不稳,整个人猛的朝前面趴过去。
呀!惨了!凤雅一惊!
前面地上正长着一棵浑身是利刺的植物,这要是趴下去,她的脸非得被扎成蜂巢毁容不可。
真是,都怪自己太不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