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索,不死不休!”言明冷笑。
兰氏语音颤抖,突然心内一凉,语音颤抖,再问:“你,不愿跟我走,难道还要任泽波处置?”她突然觉得眼前人虽然和颜悦色,但眼睛里全无笑意,难道这心属之人竟是个薄幸人?
这么一想,兰氏心内大乱,自己好生命苦!当初迷惑于他的温情和蜜语,与他苟且,不料言明竟薄情若此!
言明见她神情慌乱,还以为她是担心如何对待此事,温颜道:“宝贝,你且宽心,我既有了你和这腹内孩儿,总也要为你我谋个出路。既然做贼难以长久,还要担心老大的追索,索性趁这个机会把事情彻底解决!”
“嗯,你要如何?”兰氏一怔,身体不再发抖,莫名其妙的抬眼看向言明的双眼。那双温情脉脉的眼睛现在已经蒙上了一层冰冷的目光。
“这临朐的联络之事来的实在是巧,山寨里现在缺粮,石老大既然要带大部人马出寨抢粮,我就坚持独自坚守山寨,现在做起事来自然没有了太多顾忌。”言明洋洋自得道。
“你要取而代之?”兰氏惊讶道。“若是他们回来如何是好?”她知道言明的手下不过数百人,即便这些人全都是忠心于言明,但无论如何也抵不住上千人的围攻。
“呵呵,怎会如此?”言明不禁长出一口气,双手把兰氏抱得更紧了,脑袋在兰氏饱满的胸脯上使劲蹭了蹭,感受那惊人的弹性。“大丈夫立世当取富贵功名为第一,以前我既然不察入了山贼,今后总要搏个官身,才好光宗耀祖!我已派人暗中去联系了莒州大营,若是石老大等人去偷袭,想必官军必然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兰氏惊得从言明怀里立起来,她没有想到言明会做的这么绝。
“这可是数千人的性命,你就这么告知官军了!”
“想成大事,就得心硬!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现在身为草寇,要想有进身之阶,没有大功是不可能的。再说咱们俩的事万一被石老大等人知道,能有什么下场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是只有我一人被剐,倒也无所谓,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言明细细道,伸手轻轻抚摸兰氏的小腹。
提起孩子,兰氏本来还犹豫的心渐渐动摇,石泽波虽然非常宠爱她,但他对官府和背叛之人一向无情,如果知道真相,两人必无幸理,这个孽子的命运也不用再想。
“宝贝,不用害怕,即便是他们侥幸逃脱了莒州大营的围杀,我们也可以收拾细软投济南路,你忘了,当初你的夫家可是因你的求情才逃脱一命,两家可是后来一直有着买卖!我也派了心腹至济南路拖他联系官府,万不得已这条路也是可以走一走的。”言明轻声道。
兰氏夫家因兰氏求情而活命,后来竟与山寨有了些隐秘的联系,除了其夫对兰氏尚有点感激念旧之情外,秘密与山寨做些粮米买卖等也发了大财。只是为了避免尴尬,再未与兰氏直接联系。
兰氏对这个夫家后来也失去了情谊,为了一些钱财而置自家浑家清白、安危于不顾,商贾之人贪财、薄清的本性暴露无遗!若非自己灰心丧志,那言明怎会有机会趁虚而入?
“你们竟然还与他有联系!瞒得我好苦。”兰氏只是略略知道点皮毛,石泽波为防她生旧情,此事一直瞒着兰氏。
第一次明确听到原来夫家还与山寨有者密切联系,这两年兰氏可以说过得是以泪洗面的日子,在外人面前还不得不强作笑颜。有了身孕后,兰氏终于死了心,只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不料今日听到这么多惊人的事情。
“原来你早有定计,难怪春上你就要我特意在人前对彪子多次示好,甚至还要奴家几次在夜晚至他院里聊天,问候其冷暖,现在想来,你不仅仅是要奴家笼络他心意,还是要将众人的怀疑转移到他人身上吧!“兰氏心酸泣道,两眼一红,落下几滴晶莹剔透的泪水。
这言明虽然知情冷热,晓情趣,但为人算计如此之深,实在令兰氏现在恐惧和心冷。
言明自与她有了私情后,在山寨里毕竟不方便,而且石泽波不能再有子嗣的秘密,整个山寨里知道的也没有几个。
这兰氏突然有了身孕,石泽波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就罢了,那吴胜定然心生疑惑。在没有确认奸夫之前,他也不可能轻易揭开这个盖子。言明当初示意兰氏在人前人后数次对庞彪多加关心,对其他头领,包括自己却保持一定距离,这些举动一般人只是认为这个新大嫂对庞彪兄弟的殷殷关切之意,但是落在吴胜眼里,却不能不引起联想。
可怜庞彪一直以为是兰氏对自己的特别的看顾,心里分外感动,这几个月做起事来格外卖力,一心想着报答石泽波和兰氏,对兰氏有时晚间探望,或送些吃食、衣物等也没有多想,这落到吴胜眼里自是更加可疑。
这次听说有大动作,庞彪就热心的想着打前锋,给石泽波夫妇一个大大的报答,而吴胜则顺水推舟,在旁简单的撩拨一下他的火气,庞彪就入了彀中。石泽波见庞彪如此心热,自是高兴非常,却不知几个人全部遭了言明的算计。
今日山寨大举出动,吴胜鼓动庞彪一起出山,难保不是将庞彪调出山寨,就近观察之意。当然吴胜对这个言明也不是彻底放心,否则也不会留下二寨主墨菲作为牵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