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当石泽波带着吴胜、卫宝、庞彪等结队离开山寨时,兰氏立在高高的寨墙上,痴痴地远望,直到人影隐没在濛濛秋雨中,再也看不见,才微微叹了口气。身边的婢女举着大油伞为其遮风挡雨。
兰氏默默回到自己的厢房,竟发现一个青壮汉子正在屋内坐着等候。
“见过四当家!”婢女在旁半蹲给那人福了福。这人正是四寨主言明。
兰氏让婢女先出去,掩上门,言明立刻冲过来,紧紧抱住了兰氏,一张大嘴就在兰氏的粉嫩脸上使劲的啃着。
兰氏两手用力,勉强推开他,嗔怪道:“你愈发大胆了,小心他人瞧见!”
言明喃喃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只有一日,就是死了我也甘心。”兰氏眼波流转,美目中微微露出一缕惆怅和担忧。
看见伊人神情,言明宽慰道:“莫要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次定能让你我脱离苦海,以后做个真正的官家夫人!”
兰氏听他说得郑重,狐疑道:“有泽波在,你我哪里会有机会?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奴家是受够了,以后你莫要再来私下找我!”
“你不要我来烦你,难道这孩子出生后我也不能亲自照看吗?”言明面色顿时出现些落寞,“我可不愿让自家的孩子竟跟着他人的姓氏长大!”
兰氏立刻面现惊恐之色,紧张的望了望房门,看是否已经紧闭,再在言明胸口急急拍了一下:“你疯了,这种话也能说出口!这要是落在了他人耳里哪还有咱们的活路?”
“嗯,想要活路还不容易,只是有了咱家的活路,有些人就不可能有活路了!”言明冷冷一句突然冒出来,在这秋意浓浓的白日里,即便屋里门窗紧闭,兰氏外穿着细羊毛夹袄肩,听见言明的话还是不禁打了个冷颤。
“孩儿长在奴家的肚子里,凭甚么说是你的孩子?”兰氏不解,睁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言明。
“这,你就不知道了!”言明搂着兰氏,走了几步,来到一个椅子旁,他坐下来,兰氏则顺势依偎在言明的腿上。
言明一手轻轻爱抚兰氏的肚子,道:“老大的身子早就不能再生子了!他为了练功大成,七年前就没有生儿子的本事了。所以,这个孩儿只能是言家的种。”
兰氏年轻美貌,又知书达理,自被石泽波掳上山两年后,立刻迷倒了山寨的大小爷们。只是石泽波对其爱不释手,后来更是将兰氏扶正,做了夫人,他人虽然心热,却都不敢现于形色。
言明比兰氏年纪略长,以前做过账房,算是个知书人,而且性格活跃,俏皮话也多,因常有机会能够与兰氏时常交谈。日久天长,两人竟然生情,情不可耐下,今年有了私情。
兰氏大惊,她流落山野,委身为寇,心内自是极不愿。日常妆态更多是为了今后有个出头之日,要不是石泽波对其一直宠爱,又曾肯曲身事人?自与言明有了奸情,也是心内惶恐,每每私下回想受妊日子,自己亦是难以理清,故平时总是告诫自己,肚里的孩子应是石泽波的。
他虽然对言明有了私情,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辈子或许也就是这样了,不料言明竟然说出这番话,想到石泽波手段之酷,兰氏顿时失去了主张。
言明见她脸色煞白,心疼的抚摸她白嫩的脸庞道:“这也是寨里的一个天大秘密。这些年凡是给老大问诊的郎中不是被我暗中杀了,就是下了封口令。当初是担心老大知道此
事后会做出难以预料的事,于山寨不利,所以根本没有将此事告诉他。你上山后,我就为你神魂颠倒,茶饭不思,后来才有了鱼水之欢,自从知道你有了身孕,我就一直在思量今后如何收场,只是想来想去,一直下不了决心。”
兰氏听了,恍若晴天霹雳,一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没了力气,软软倒在言明怀里。只觉得天道昭昭,因果好还,自己不守妇道,终是受到了报应。想起自己先前本是商户之妇,被掳后做了山贼之妻,当初就应该守节自尽,只是自己贪生,如今落到这个下场真是天意。
万一此事被石泽波得知,母子必死无疑。
“言郎,此事若是一直保密,或许我们还能无事。”兰氏尚抱有一丝希望,充满希冀的眼睛紧紧盯着言明。
“不可能!石老大的这件事除了我知道外,还有吴胜晓得,那个老狐狸今后又怎肯善罢甘休?他虽然不知你我之事,但是自从知道你有了身孕后就一直在暗中盘查,要不是我早已注意,还真是瞒不住他。只是若要图你我长远,就必须另想办法!”言明叹了口气,摇摇头,斩钉截铁道。
最后一丝希冀破灭,兰氏身子完全瘫软。想起吴胜最近看向自己的目光有点丝丝怪异,就连日常寒暄也少了点恭谨,原来他早已知晓了!
“言郎,我们现在就走,趁着泽波他们大举出寨,这几天不可能回来,我们赶紧远走高飞,躲夺得远远的,谁也找不到!”兰氏紧紧抓住言明的手,惶恐道。
“走?往哪里走?天下现在这么乱,我们本是乱贼,到了哪里都是贼,不说官军绝不会放过我们,就是老大今后也必会死命追索,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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