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兰、刘娥等都是烈性女子,既不愿城破受辱而死,自然想着为守城尽最大的力。但是她们想继续上城头作战,不说黄二等立时就把她们撵下来,就是纪献诚也万万不许。
见于兰等坚持,纪献诚灵机一动道:“现在城内将士充足,还不到你们帮忙的时候,不过城内可是还有数百鞑子俘虏,若是看守不严,彼等冲出来,非坏了我军大事不可!你等若有心,不如助我军将其仔细看守?”
“嗯,纪大哥未免太过小心,我们要的是上阵杀敌,你却把我们往后面安排!不过若真是看管缺人,我们过去帮忙就是。先说好,若是明日城头缺人,我们可一定要上去!”刘娥与纪献诚早就相识,说话也不客气。
“纪大哥不愿我们有伤亡,不过我父母皆亡于鞑子之手,血海深仇若不报实在是枉为子女,而且众家姐妹的亲人也多有丧命于鞑子的,若战事紧急,我等必将亲上前线!”于兰话语坚定,两眼炯炯有神,“今日就依纪大哥所言,我等自去。还望诸位多杀鞑子,为冤死的百姓报仇!”
纪献诚这才舒了一口气,看着于兰等离去,转眼见郭峰荣立在一旁,招手其过来,问道:“城内俘虏可有异动?”
自那夜俘虏入城的元军后,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元军将领和士卒分开关押。将领都拘在县牢,士卒则索在军营内,再分为数部。
郭峰荣和明士杰这几日主要协助谢林和方学在后方协助守城,没有参与城头之战。
“正要禀告大人,这两日俘虏倒是没有什么异动,只是今日城头大战激烈,杀声清晰可闻,观各部俘虏士卒的神色似有不稳。”
“把牢里的鞑子都上撩上拷,营内的俘虏伙食今后每日只给一次稀粥;再抽出一队士卒对其严加看管。”纪
献诚慢慢道,“看今日元军的攻势,估计明日守城也不会轻松。你亲自坐镇县牢,那里的鞑子将佐俘虏也有六七十人了,营内由明士杰坐镇,若是情况有变,予你等临机处置之权,必要时,直接——”纪献诚做了个挥斩的手势。
郭峰荣领会,身体不禁微微哆嗦了几下。这可是尽千俘虏,真到了那时,城内必定血流成河。看见纪献诚眼里的精光,郭峰荣很识相的低下头道:“尊令!”
此时万金海等在城头上向下望,只见尸横遍野,墙根处尸体堆积成丘。城墙根处被抛挖的坑坑洼洼,被抛出的墙砖到处都是。
“若是纪大个当时不下令,再拖延几个时辰,只怕这段城墙就塌了!”夏侯恩收回目光感叹道。他现在头部负伤,厚厚的包裹后已经戴不上头盔,只在身上披了一层柳叶甲。
“纪大个心真狠啊!不过要不是他,今日鞑子很有可能就攻进城了。说起来大家还是欠他的情。”万金海道,他瞅了瞅夏侯恩的脑袋。“你的伤怎样?”
“不碍事,幸好有个头盔,要不然咱家就得黄泉路上先等诸位了!”夏侯恩心有余悸道,“不过看鞑子这样拼命的架势,这城还能收几天?不知于志龙他们现在究竟怎样了?”此时此刻万金海和夏侯恩对于志龙的南下所部是望眼欲穿。
“明将军,你估计这城防还能守多久?”侯英见周围士卒们忙着收拾战场,修补城墙,小声问身边的明雄。
明雄先不言语,脱下一番身上残破的盔甲,交给亲兵修补,今日他一直在城头作战,肩部和胸口的甲叶、绳线等不少破损和脱落,若无这身盔甲,明雄今日少不了受重伤,能否继续指挥或作战也未可知。
“元军已经技穷,即使攻势再猛也不会有什么新花样了,城内各部足以应对其攻势,放心好了!”明雄面不改色道。他以前一直在益都路汉军中郁郁不得志,长期停在一个汉军百户的军职上不得提拨,归附了于志龙后,才有一身本事尽情施展的畅快之意。目前于志龙不在,整个临朐县城的守卫措施多是在纪献诚和自己的主导下进行,纪献诚虽然是主将,但是对自己的建议非常看重,每有建言都被采纳。
当初于志龙力排众议,坚持给明雄校尉之职,后任千户,与纪献诚、吴四德、钱正、穆春等同列,不少靖安军的老弟兄还不服气,但经过一番练兵后,特别是这几日的守城作战,诸将这才彻底对明雄服膺。明雄不仅能练兵,领军作战也是好手,其他诸将多是拼一股勇劲和血性与敌厮杀,虽然敢战,但是或多或少缺少谋略,几次战损不小,而明雄部进退有度,攻守有法,伤亡明显少于其他各部。
以前大家不过是元廷眼里的流寇,打仗的形式几乎是一窝蜂的冲上去乱砍乱杀而已,哪里还讲究战阵变化和彼此协作。但现在家底大了,已经不能采用老办法了。
士卒们虽然喜欢敢打敢冲的将军,但是更愿意跟着能打胜仗,自己伤亡小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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