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
那镇抚左右看看诸将的神色,再观察对面敌军动静后,当机立断道:“诸位,现在既然后路被堵,前进无望,继续在此拼杀已无意义,我意就此退至北门附近,争取夺回城门。至少也要在其附近占据一席之地坚守。看天色用不了一个时辰益都的大军就能赶到,城外各部与之汇合后优势定还在我军之手。到时里应外合,或可收奇效!”
这镇抚想了想,再对燕栖楼道:“还请燕大人立即派出得力之人,想法混出城,将我军现状和打算禀告益都大军。”
燕栖楼:“事急矣,属下这就派人!”
不提燕栖楼如何派人混出城,单是阵前撤兵返回至北门就是一个难题。元军镇抚不敢纵使部曲一窝蜂的回撤,二是留下部分人马,分批缓缓后退。至于那些人质自然是摆在了最后面,如果顺天军敢于冲击,首先就斩了这些人质。
按照镇抚原先的意思,假若对手不器械投降,就分批阵前斩了这些人质,起码也要令对手心内顾忌不敢全力厮杀,如此或可取得南城门。只是如今形势大变,不得已留这些人质压后。
曲波和明雄很快发现元军有了异动,虽然前锋的元军没有太多动作,但是可以看出这些元兵的神情明显显得紧张不安,一些士卒不时回望。至于元军的后阵一阵阵骚乱,因为是夜色深重,隔着远看不清其变化,但是元军阵线不稳绝对是错不了!曲波大手一挥,前锋线开始压上。
这边一动,元军顿时紧张的缩在人质后面,不住地挥舞刀枪呐喊壮胆,两方逐渐接近,最后刀枪几乎是已经有了接触。见元军胆怯,贾道真等
俘虏早就被明雄暂时拖拉至一边,这些俘虏能够在刚才的激战中幸存还多亏了明雄一时心软,顾念大家多是益都军旧识,彼此有些同袍之谊,能不杀还是不杀吧。
元军镇抚亲自断后,不断指挥各部后撤,明雄和曲波也看了出来,这是元军在退缩。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毕竟是元军入城后第一次显露出颓势,曲波还不明了,但是明雄多少猜到一些原因,估计是城外的战事有了转机。
趁他病要他命。
明雄和曲波立即令部下紧紧跟随,因为中间有人质阻挡,顺天军无法直接与敌交手。临朐县城并不大,主要的街道宽度不过五六丈,这上千人密密麻麻的挤在主干街道上,只有前面的敌我百余人可以直面对方,大多数人根本无法交战。所以明雄和曲波才有设法从两翼迂回之念,这样也可避开对面人质的顾忌。
如此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场面,双方人多势众,但是因为人质的原因,后撤的元军在人质头上比划着刀枪,作势欲砍,顺天军则威吓对方,一步一随。现在双方比的似乎就是谁的嗓门大,谁的喊声更加声嘶力竭,令人惊悚。
当面的对阵既无趣,还有些混乱,迂回包抄的顺天军士卒不久就与元军后队彼此纠缠在一起。
听到街道两侧的战斗,后撤的元军明显的更加慌乱,若不是有各级军官强力约束,只怕元军已经在压力下崩溃而散。
“大人,我也自领一部往鞑子后方插过去吧!”孙兴见两翼包抄很有效果,按耐不住对明雄请命。他刚才带队就穿插了几条街,扰乱了元军的防御,现在想再次干一次。
“允了!孙校尉,你此去的主要目的是寻找、救出谢县丞,刚才鞑子悬挂的尸首十有八九就是顺天王本人,若不是鞑子后面出了变故,只怕我军士气大泄下就难以支持了,既然至今也不见谢县丞和我靖安军家眷,想必他们八成还活着,所以为了防止鞑子狗急跳墙,你等必须尽可能救出他们!”
“吾省得了!一切以救人为上!”
“现在鞑子两翼松动,你可带队速去!”明雄道。
孙兴拱手道:“得令!”转身带着两队人拐进了主街旁一条小巷。
谢林孤身一人被拘押在县衙大门后的一间厢房内,燕栖楼担心他做出什么,令人严加看管。这谢林在贼军里地位显著,有了活口,这功劳的分量才更重。
那看守的头领为了保险,直接将谢林背依屋柱,缚双手,在柱子上绑了个结实,嘴上也塞了一大块布头,布头的来源就是地上一个衙差尸首的号衣。
谢林心内一直在哀叹自己命运不济,刚才听几个看守笑着谈论,原来刘正风一家也被元军击杀,其尸首已经被挂于两军阵前以堕对手士气,现在顺天军群龙无首,靖安军里于志龙又率军在外,今夜之战想必顺天军是难以翻盘了!
不过谢林渐渐觉得有些奇怪,按说元军偷袭入城,至今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怎的听到城内杀声还是不曾停歇,甚至在两个城门方向和军营方向的厮杀声更加高涨。
城内战局一直无果,看守的人也渐渐变得急躁不安,进进出出县衙数次,看向谢林的目光明显恶狠狠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