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么办?”一个刘启手下的百户有些焦急的过来轻声问道。
因为有了那个衙差的消息传递,燕栖楼清楚了县衙内的情形,就在刚才,燕栖楼亲自带队,趁着夜色苍茫,按照计划偷偷潜至县衙,那内应在里面支走旁人,开了县衙大门,将燕栖楼等接应进去。
因为事发突然,里面的衙差完全没有防备,不少人配刀还没有拔出来就被燕栖楼等砍翻在地。
纪献诚曾给谢林配了一队士卒,专门留驻县衙内,可惜都被燕栖楼令人堵在了室内,几乎被燕栖楼的手下用劲弩全部射杀,没中弩的也很快被围杀。
现在谢林身边还有十几个人在持刀相向,护着谢林。其余的衙差、护卫不是被俘虏就是已经死在地上。
而燕栖楼这边还有近百人!其中还有十几张强弩,正指着谢林等人。
“不知元军是如何进城的?城外就是顺天军大营,难道他们都睡死了?还是———,有人降了?”谢林注视着燕栖楼的脸色,缓缓问道。
谢林虽不通军事,但是这么大的事情,元军入城竟无人知晓,想来是有人为内应,只怕不少顺天军里不少高级军官脱不了干系。
燕栖楼洒然一笑,负手而立道:“大人有惑,小的理当为大人解之!今日之事皆是益都顾大人深谋远虑,小的不过是马前一小卒罢了。”
“至于城外大营各部贼军,大人以为他们就是铁板一块吗?”燕栖楼冷眼看了看前方仍想负隅顽抗的这十几人,“现在胜负已分,大人何必如此坚持,难道大人连这些护卫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谢林看看左右,前方的元军弓手已经做势欲射,知道自己再不下决断,身边十几人皆无幸理,只得长叹一声,挥手示意众人放下兵器。
燕栖楼大手一挥,手下上前将这十几个衙差全部缴械,再拿绳锁等一个个绑了,与其他俘虏一起压至一边。谢林则被燕栖楼关进一间小房,暂时令人看管。
看看天色,再听听城内各处的动静,燕栖楼带人向衙门外走去,一个手下急呼呼地自县衙外跑进来,见着燕栖楼赶紧过来报:刘正风的贼宅尚未攻打下来,现在有些僵持,请示燕栖楼调兵支援。
燕栖楼听了微微皱眉,今晚的行动可以说是自己一力促成,各处的兵马如何调动,何人指挥,如何接应城外来援等等均安排的丝毫不差,擒拿刘正风是今晚重要的一环,自己特地安排了一部分汉军健锐之卒与刘启的部下共同执行,想不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为何如此拖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传话之卒不敢隐瞒,解释道:“属下等按计划潜过去,诓过了门卫,大队向里冲的时候,不料刘贼竟然在自己的宅院里还设了暗哨,对方示警,惊动了里面,所以只是来得及剿灭了部分贼人,刘贼与部分贼众现在尚龟缩在一个小院里顽抗,温百户特命小的来请求支援。”
“还有多少贼人在里面?”燕栖楼不禁有些奇怪,事先打探刘正风宅里不过是三四十亲兵,自己可是准备了百五十人啊。
“温百户估计大约有百人。我们已经干掉了三十余人。”
燕栖楼一愣,那么多士卒是哪里冒出来的?现在事不宜迟,不能给刘正风拖延时间,转头令一个属下道:“立即把俘虏的衙差全部处理了,留下几个人好生看守谢林,把衙门的大门关闭,拴上!其余的弟兄全部随我至刘贼那里!”
他说是处理掉,就是全部斩了。旁边那个衙差内应听了燕栖楼的话,本就脸色灰白,此时更加惨白。想上前为同伴求情,他人只是跨了一步,尚未开口,燕栖楼就对他拧眉一瞪:“嗯—?”
这衙差心内打突,见燕栖楼面色不善,又退了下去。自己出卖了谢林,又害得数十同伴身死,这个地方今后是呆不得了,此事一了,还得求这个燕大人,在其他地方谋个出路。现在可不能惹恼了他!
燕栖楼带着手下急匆匆赶至刘宅,一直进到后院,只见百户温方正指挥人准备梯子和柴薪。院落里还躺着十几具尸体,众人都在紧张的忙活,没有人处理这些尸体。
见到燕栖楼到了,温方过来报:“大人,刘贼已将院门彻底堵死,小的正想用柴火烧他娘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被人发觉了!”燕栖楼怒道。
“是小的大意了!前面探路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刚才审了一个俘虏的贼人,原来是今晚有一批靖安军的贼人进城,分了约二十人进了刘宅,那个暗哨就是靖安军贼人所设。他藏在屋脊上,小的们都没有发现!”
“靖安军有人入城?有多少人?”燕栖楼一惊。
“大约两个百人队。也就是刚刚入城不足半个时辰。俘虏说,其余的贼军去了靖安军士卒养伤的院子。”温方答道,“有一队贼军还被派到这里。”
“难怪这县衙里多了不少贼军!”燕栖楼恍然大悟,“幸亏这次带了不少弓弩,击其不备,方可建功。”
“汝内应有功,战后必有重赏!”燕栖楼对那归附的衙差嘉许道。
“多谢大人侯恩,小的愿为朝廷杀贼,披肝沥胆,在所不辞!”那衙差本惨淡着一张脸,听闻此语,大喜过望,连连跪地拜谢。
他一心喜悦,至惹来一圈被俘同僚的白眼和仇恨。